云畔明白了,这是打算重修旧好,以便日后随时登门啊。这样的好意竟还是算了吧,于是含糊地笑了笑,“你们还小,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得了好吃的别只管想着我,我嫁到那样的人家,哪里就短了我的吃喝呢。”
“可是……”雪畔还是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愈发挑明了说,“长姐,咱们姐妹三人,年纪相差不大,换了别人家不知多亲厚呢。我听说长姐在南桥瓦市上开了间铺子,过几日长姐领我们过去逛逛吧……那只流光杯,如今又成了上京当红的物件,我们也想跟长姐学着做一个呢。”
一旁的雨畔被她“我们”长、“我们”短的,尴尬得简直站都站不住了,只想开溜。这样不加掩饰地套近乎,难道她以为长姐是傻子吗!她们姐妹自小到大都不热络,向来是各过各的,如今冷不丁地又要登人家的门,又要跟着人家消闲,这动机也太过不加掩饰了。
“还是吃饭吧。”雨畔指了指饭桌,“别耽误开席……”
雪畔恍若未闻,雨畔向来是个缺心眼,一天只记挂着吃,这样的人将来能有什么大出息!
她殷切地望着云畔,等云畔松这个口,结果等了半日,云畔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淡声道:“看来教习嬷嬷给妹妹安排的课业还是不够多啊,你们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把以前落下的规矩体统学起来。像那等消遣的玩意儿,还是等将来得了空再玩儿吧,何必急在一时。”
雪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听出来了,云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依旧不知规矩体统,无论自己怎么示好,她都还是瞧不起她,那这半日的好,竟是白讨了。
想做脸子,可如今局势不容她耍脾气了,抬眼看见金胜玉直直瞧着她,虽然离了两丈远,也让她心头不由一紧。
云畔调开了视线,含笑对李臣简道:“走吧,入席。”
他们夫妇相携着过去落座了,雪畔还呆站在那里。雨畔只好拽了她两下,“阿姐,阿姐……”
雪畔瞪了她一眼,待要骂她,又碍于人前不好失礼,只得和她一起挪过去,在江觅身旁坐了下来。
江珩今日很高兴,一家子团圆了,很成全他这位老父的颜面,豪兴地叮嘱大家吃喝,一面也有意点拨江觅,叫了声觅哥儿,“给你姐夫敬酒。”
江觅才那么点大的人,站起来刚过李臣简的腰。平时死气沉沉的孩子,如今被金胜玉训了一个多月,已经听话不少了。颤颤巍巍举起了酒杯,颤颤巍巍叫了声姐夫,什么也不会说,仰脖子把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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