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最不得宠,越是这样,反倒越没得柳氏真传,还能有一颗正直的心,懂得分辨是非曲直。
她从雪畔手下抢出了嘴,争辩着:“阿姐,咱们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公侯人家的女儿,不能学外头那些下三滥自贬身价。”
雪畔白了她一眼,“我瞧你才是疯了,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不过是露个脸而已,你当怎么样?”
雨畔听她这么说,才勉强放心,跟她走进了前厅。
雪畔因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尤其留意魏国公,这不是她头一回见这位姐夫,早前爹爹迎娶金氏那日她就见过他,这样的人中龙凤,恐怕上京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不暗中垂青他。云畔的运气也实在是好,有那位不愿意见人的表姐,替她预留了这位郎子。说到根儿上,还是阿娘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没有地动那日的手脚,云畔也不能去上京。若是留在幽州,现在至多仍旧许个东昌郡公府那样的人家,哪里误打误撞,能得今天的成就!
横竖就是又妒又羡,心里十分不愿意买她的账,但眼下不能耍性子,反倒应该极力地讨好她,以便接近魏国公。
于是换个笑脸迎上去,“长姐回来了?”
云畔对这庶妹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场面上应付式地点点头,反倒对雨畔还有个笑脸,问近来课业学得怎么样。
雨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雪畔抢了先,她说:“教授我们规矩的教习嬷嬷很严厉,连着人情世故也一并教了。长姐,以前我们糊涂,总是冒犯长姐,还请长姐不要生我们的气。”
云畔淡然牵了下唇角,“姐妹在一处,难免会拌个嘴,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她是不耐烦理睬雪畔的,这丫头活脱脱第二个柳氏,一副小家子做派,见了缝儿就爱钻,但碍于一家子和睦的表象,她也还是勉强应付了她两声。
原以为这就可以刹住话头入席了,没想到雪畔打蛇随棍上,复又拉住了云畔的手道:“长姐,今日机会难得,好不容易见了长姐,我也有几句心里话,想同长姐说说。早前长姐和姨娘之间,兴许是有些误会,姨娘办事不周全,伤了长姐的心,我代姨娘向长姐赔罪。可长姐,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啊,牙齿总有磕着舌头的时候,长姐福泽这样深厚,往日的种种恩怨就不要再计较了。长姐不在家的那段时间,我和雨畔天天念着长姐呢,上回得了两盒好吃的点心,原想送到长姐府上,可又害怕长姐不待见我们……”
真是说得委委屈屈,楚楚可怜,边说还不忘瞥了李臣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