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完全不了解少女的心思,乍听之下,很难不信。
再者,这是?人?类共同的感情。
他为何偏爱柴贵妃?因为贵妃总是?像民间夫妻一样,与?他闲聊家事,偶尔埋怨撒娇,而?庄嫔、顺嫔之流,战战兢兢,一直视其为皇帝多?过夫君。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皇帝愿意这么相信。
他在?选驸马一事上,费心费力,怎么肯承认选的不好?驸马肯定选得没错,问题只在?于荣安拧了性子,误以为驸马是?冲着公主来的,不是?冲着她本?人?,这才?对谁都没兴趣。
一切都说通了。
堵在?皇帝心口?的郁气?,已经?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笑:“你们都是?姑娘家,想来就?是?如此了。”
“臣僭越了。”
程丹若俯首,“还请陛下宽宥臣妄测上意。”
揣摩圣意是?薛定谔的罪名,真要不懂上位者的想法,可以直接收拾包袱回?老家种?田去了。
皇帝见她年少,且是?大臣之女,本?不会与?寻常宫人?一般,当做奴婢看待,兼之她今日这番话,解开他心中的疑虑与?气?愤,修复了父女之情,更不会真的怪罪。
“起来吧。”
他叫起,又问,“既然你能解出病因,可能药到病除?”
正好,程丹若跪得腿部血脉不畅,站都站不稳,他一说,干脆又跌坐回?去:“微臣不才?,但尽全力。”
“好,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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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皇帝的准许,程丹若要做什么事,就?方便得多?。
尤其撷芳宫上下因为翠茎之死,全都兔死狐悲,战战兢兢。大家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让荣安公主正常开口?吃饭。
唯一比较棘手的是?奶嬷嬷。
她真心疼爱公主,数次想去恳求皇帝,让他成全公主的心事。所以最初,她听到程丹若的吩咐,并?不同意。
“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父女哪有隔夜仇的。”
奶嬷嬷不以为意,“你多?虑了。”
“确实,骨肉之间,打折骨头连着筋。”
程丹若先给予肯定,但又道?,“陛下阅人?无数,既然选了韩郎,自是?觉得韩郎更合适,公主年幼,一时想不通,正要嬷嬷与?她分说明白才?好。”
奶嬷嬷不接话。
程丹若不动声色,逐次加码:“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