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夜里,荣安公主问他,您是?皇帝,不能为我破例吗?
比起女儿?忤逆,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作为父亲,总归还是?更愿意她是?以为父母不疼她,才?难过得绝食。
他又想起女儿?小的时候,喜欢什么东西,就?会哀求“父皇,我要”,而?他每次都说,“你是?朕最珍贵的孩子,只要朕有的,都给你”。
荣安……是?以为朕不疼她了,不肯站在?她这边,才?这般委屈的吗?
静默中,程丹若又开口?。
“公主的心结,在?于委屈,委屈的源头,在?于不知父亲之爱更为深远。因此想医此心病,最要紧的是?让公主明白,陛下给了公主最好的——韩郎,足够好。”
这件事,必须从头到尾,都与?谢玄英无关。
皇帝露出思索之色。
不得不说,程丹若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既然谢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那么就?算是?没有了韩郎,还有别人?,荣安永远都不会满足。
可,韩郎足够好呢?
毕竟已经?赐婚,旨意亦已下发六部,皇帝并?不想悔婚,也希望女儿?幸福。
假使女儿?能够想通,就?是?最好的。
“你可有良策?”
他问。
程丹若语气?微赧,像是?不大好意思:“这,臣不敢妄言……”
皇帝不满:“吞吞吐吐什么?”
“陛下恕罪。”
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但程丹若仍然竭力挺直腰身,“臣对病情较有把握,对婚事……”
她收紧喉咙,声音变得更纤细,更有少女感,“只能囫囵一说了。”
皇帝听她嗓音变化,终于像是?个女孩,知道?羞涩,也有些恍然失笑——毕竟只是?个姑娘,遂宽容道?:“无妨。”
程丹若说:“陛下择选驸马,不可谓不周到,不详细,不尽心,可公主仍旧不为所动,会不会原因就?在?此处呢?”
这也是?皇帝在?意的,问:“如何讲?”
“驸马是?公主的驸马,是?否是?荣安公主的良人?呢?”
她委婉暗示。
照理说,作为执政十余年的帝王,想法已经?不会再轻易被他人?左右了,被大臣牵着鼻子走的事,只出现在?皇帝刚继位的时候。
但程丹若的话,非常有说服力。
她自己和荣安公主岁数相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