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这才开门放他们进去,引入一处别馆奉上茶汤,揖手道:“国师闭关不见客,但入关前吩咐某,凡持木牌到访者,暂且安顿在宫内,待国师出关再作定夺。多谢将军一路护送,将军辛苦。”
萧朝都知道这是委婉的逐客,嘴里虚应着,一面四下环顾。这宫里的一砖一瓦都有玄妙,时值仲冬,四野草木凋零,唯有太上神宫内芳菲正盛。国师喜欢鹿,奇石间偶见跳脱的身影,淙淙流水伴着呦呦鹿鸣,倒像误入了世外桃源。他向来对国师的一切持怀疑态度,可是进了他的道场,看见这与时令有违的景象不得不佩服,即便他是个术士,也是个比较成功的术士。
“国师何时能出关?”他搁下茶盏说,“某在街市上巡检,恰巧遇见这三人。她们从敦煌来,身上没有过所,原本应该拘押的,但她们提起太上神宫,碍于国师情面,特送来请国师处置。”
宫人迟迟看他一眼,话却应得很干脆,“闭关时间可长可短,尚且不敢断定座上哪天出关。座上早就算到有远客来访,嘱咐某仔细接待。客人一时不便,将军容情,座上心中有数。”言罢一笑,“将军也太谨慎了,既然国师认可,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封过所而已,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太上神宫有国师徒众及侲子,但守护门庭,负责洒扫的一般都是宫中派遣的成年黄门,这类人应对官场,有他们四两拨千斤的窍门。萧朝都听后只得颔首:“既送到神宫来,一切听国师意思。”多留无益,起身抖抖袍角辞了出去。
转转和昙奴很高兴,在外漂泊好几个月,终于到了目的地,又恰好是人间仙境一样的地方,满意程度不消细说。
“嗳,真不错。”转转低头轻声道,“以前在北里,连吸口气都有铜臭味,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踏上神禾原。要是有机会见一见国师,就不虚此行了。”
莲灯原本犹豫要不要离开神宫,只是见昙奴和转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宫人对掖着两手,白胖的脸上笑容可掬,“时候不早了,三位娘子随我去住处吧!再过三五日,国师应当出关了。”门上侲子挑了灯笼来引路,他比手说请,“神宫常年没有外客,国师闭关前嘱托,请阿菩高徒居琳琅界,陪同前来的住琥珀坞。”
一路上三个人互相照应同榻而眠,突然要分作两处,实在不太习惯。可是客随主便,不能要求什么,不过脚下略缓,莲灯问:“国师知道我们的来历?”
宫人笑了笑,“因为他是国师。”看出她们不情愿分开,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