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能发言吗?”
巴林乃是蒙古的小王子,在大明一直跟着太子读书,自然也是元先生的弟子。这会子他说要发言,元先生又岂会拦着?他忙道:“王子请讲。”
巴林就看那几个学生,“诸位学兄的话,在下听懂了。但在下亦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诸位。”
不敢当。
巴林起身,问说,“诸位言说,该重责而轻权,那么敢问,若无权,何来责?在我看来,权大,便责大。权小,则责小。诸位若为官,官大,则责大。官小,则责小。这是摆在明处的道理,何以诸位为此争论?其意义何在?”
那个叫黄宗羲的学生从后面又站出来,“王子也说,官大,则责大。官小,则责小。既然要负责,那可否说,官为君之分|身!若是如此,那么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
这话一出,一片吸气之声。
这话的意思是:君是天下的治理者,臣也是天下的治理者。只是权利的大小不同,身上的责任不同而已。
再往下说,他这是否了:君为臣纲!
这话都不是大胆了,而是极其放肆的。
巴林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手都放在腰上挂着的腰刀上了,但到底是只笑了笑,没再言语。
满场无人敢说话!
启明这才笑道:“怎么没人发言了,说啊!都说的挺好的!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说的——挺好!天下为天下人的天下,孤也盼着天下人人人能为天下筹谋,更盼着诸位出仕非为己,为家,为君,而只为天下。孤喜欢一心为公者,而今,站在这里,亦在选一心为公者。诸位不妨扪心自问,若是笃定立志,今生所言所行所思所想,皆为公心……那就请诸位上自荐书,孤身边永远缺这样的才俊之士。”
说完,启明就起身了,朝元先生颔首,然后从学生中穿行而过,并没有过多的滞留,直接回了宫。
选人?
改天吧!
马车上安静的很,白官低声道:“主子,您要不高兴,我带人把那些大胆的狂生都给逮了。”
白官是朱字营里的孤儿,是当年从风月场里带回去的孩子之一,这孩子自小在山林里窜,练就了一身好本事。读书认字,虽不如别人那么灵性,但他的长处不在文。跟着启明得有五年了,年岁比启明还大一些。
谷有道拉了他一把,“少说一句。”
我说错了?
年哥儿摆摆手,这不是对和错的问题!这是明知道太子去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