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是《诗经小雅》上的话,五岁的蒙童都知道的一句话……刚才是谁对此提出的异议?”
有一高瘦的学生便站出一人来,“先生,学生自五岁跟着开蒙的先生学,就晓得这句话。当时开蒙的先生告诉学生,这话的意思是,普天之下,都是王的土地;天下的百姓,都是王的臣民。”
嗯!都是这么学的,你对此有什么疑惑吗?
“学生学了史之后,心里就有疑惑了。”
比如呢?
“《诗经》的背景是周,而周是何中情形呢?周为天下共主,土地分封给邦国,因此,周并不能拥有普天之下的土地和子民。”
紧跟着又有一学生站出来,“学生翻遍家中藏书,才发现这两句原不是这样的……”
元先生微微皱眉,用余光扫了太子一眼,这才道:“你说的不错,这话原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溥与普,音同而意不同。”
“这便是了!这么一改,那么这话原有的意思该是,天下之大,皆是王的责任……可对?”
引申来,是个这个意思。
第一个发言的学生马上道,“那这便是说,王之责,在于守土安民。君,得重责而非权。先生,学生是否可以这么去理解。”
这便是说,天下得以天下为公,他有守护国土,保护国民的职责,做到这些,是为君王的本分。为君者,得明责任,而非一味的高高在上享受君王带来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费扬果靠在门口的墙上,心里啧啧有声:读书人是厉害呀!一张嘴,黑白只在转瞬之间。这注经释文,全随情势变化而变化。说普天之下,都是王者的是他们;如今,说王只有责任,不能有凌驾于臣民之上的权利也是他们。来来去去的,都是他们的道理!
林四相坐立难安,侧脸看坐在他边上的太子,太子小小年纪,脸上并无一丝多余的神色,听着下面的学生发言。这个说:“如此才通了,才合了那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那个说,“得乎丘民而为天子,便更通畅了。”
得乎丘民而为天子,是说得到百姓拥戴的人就能成为天子。
林四相都要听不下去了,启明的手摁在他的膝盖上,不叫他动。
听听嘛,不听听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如今,也难得有机会叫他真真切切的看看什么是儒家。
儒家,可怕就可怕在,他在随时的调整自己。>>
元先生才要说话,巴林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