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终归不习惯和人多说心里话,及时打住,“罢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吃饭吧。”
“哎。”
玛瑙笑盈盈地应声,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谢玄英瞧她一眼,心底略微稀奇。前些日子,玛瑙伺候的时候都屏气敛声,今儿倒是放松了。
可看程丹若的神色,却?不像是发生了好事。
不由问:“今天有什么事?”
“没事。”
她习惯性地回?答。
谢玄英注视着她。
程丹若别过脸,抿抿唇:“我的瓶子全?碎了。”
“赔你一个。”
谢玄英说,“什么瓶子?”
“专门烧的玻璃瓶。”
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出去补货,“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玻璃器的?”
晚膳摆了上来,今天的主?菜是炸铁雀儿、爆炒羊肚、醋溜鲤鱼。
谢玄英给她夹了一筷子:“明天我给你去找。”
程丹若:“我想自?己去看看。”
他想想,道:“那后?天吧,后?日下元,你下午出来,就说先去老师家,晚点我带你去惠元寺听经吃斋。我们在外头吃过晚饭再?回?来,十?五不宵禁。”
程丹若马上同意:“好。”
“高兴了吧?”
他问。
她说:“我没有不高兴。”
谢玄英抬起眼,看她拿了一只炸雀儿,慢条斯理地用小银刀切开,剥出骨头,慢慢品尝,姿态是少有的放松。
好像……当初中秋吃螃蟹的时候。
霎时间,多个场景闪过脑海。
头一日,她故意抢先用饭,可拿起筷子后?瞥了他一眼,乃有意为之,不是真的饿狠了;吃柿饼,分明挺喜欢,却?故作寻常;晚上吃腌蟹,她犹豫了半天,才敢说出实话,还唯恐她不信……
这?样小心试探,比当年在惠元寺,他请她吃宵夜还要多心。
他怔怔想着,倏而问自?己,她在家中用饭,为何比过去更仔细留神?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她把这?里当家,希望她能信任自?己,希望她明白,不管过去多少风雨,今后?都有他为她遮蔽。
但现实却?截然相反。
她更小心了。
他肯定是……肯定是做错了什么吧。
是不是他的很多话,都说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