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官员去吊唁的,他可千万别说什么不好听的。吊唁完了就走,夏天了,得防汛。本县的河堤又因缺钱并不很牢固,可要用心。行百里者半九十,也不怕说与先生,家父此事若是办得好了,不日便要高升了。”
张先生惊道:“这般快?”贺敬文是个举人,举人做官,总是比进士吃亏的,尤其他还不大做人,做人只知道使笨力气。
瑶芳起身抚了抚裙子:“先生忘了,明年是大计之年。朝廷办案,还是办一知府,涉案又有这许多人,来往湘州与京城,没有半年是判不下来的。这中间,又有悼哀王的丧事,怎么也要拖到明年了。正赶上大计,十有八、九是得升的。至于走到哪一步,就要看那一位的心思了。保不齐,我们要搬到湘州府里去了。”
张先生道:“朝廷里的事情,小娘子这么笃定?”
瑶芳心道,我笃定的不是朝廷,是那位天子。我爹那么刻板,对藩王还爱搭不理的,必是合他的胃口的。王府里的人,虽是朝廷派的,但有傻子作对比,不夸这世子才怪!悼哀王是个傻子,他是乐得抬举的,世子不是个天生的痴呆,做皇帝的先前给了楚地那么多的优待,放傻子手里,他乐意,放个正常人那里,他该不舒坦了。随手也要布两颗钉子下来。比一比我爹,又傻又直,长得还不错,大小长短正合适,可不就他了么?
张先生见她不肯再说,解释道:“我并不是不信小娘子。”
瑶芳择了能说的说了一句:“傻子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张先生顿悟:“东翁那里,我去说。”
“还有彭县丞,人都知道他家与我家好,我也是不忍心他家受罪,也是不想家父被连累。告诉他一声儿,汪知府要是咬他了,他只管什么都不要分辩,拿出银子来完事儿。互相咬着,难看!”来查案的一定不是皇帝本人,没必要这么表忠心,前头州府那么一群人顶着,也不会拿彭县丞开刀,别争那个出头露脸的机会了。
张先生一一记下。
瑶芳又说:“还请先生提醒家父家母,预备些个盘缠,好送李千户。汪知府不会放过他的,他们是宿敌。狗咬狗,满嘴毛,可李千户帮过我们的大忙,不能叫他净身上路。好歹帮衬些。至于其他人,就不用管了。武备不可松驰,没有一个皇帝会不留意这个的,千户所要来新千户了,大约……也是在明年,可得预备好了见面礼。家里,怕是不宽裕呐!”
张先生终于听到一样他想到的了,点头道:“这个我已经说与太太了。东翁也是宽厚,踢斛淋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