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迷茫。
他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比喻:小朋友做了噩梦找妈妈。
“松手。”许言终于回了神,低声说。
沈植没动,他嗅到许言T恤上的清香,跟以前的不一样——许言换洗衣液了。
也是,三年,那么多东西都变了,何况是洗衣液。
见沈植不肯动,许言皱起眉,电梯忽然叮了一声,他立刻推着沈植的肩把两人分开——出来的是某个媒体的工作人员,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走向另一头的房间,没注意到他们。
许言看了沈植一眼,沈植正微微低头,湿垂的刘海把眼睛挡住。许言沉默了会儿,转身要回房。
“许言。”沈植拉住他的手,像费了很大力气,说,“我们……能谈谈吗。”
和梦里一样,他并不知道要谈什么,他只想跟许言一起待着。
他的眼睛通红,看着许言,目光里透出隐隐的恳求意味。
许言按了按眉心,思维在酒精作用下运行缓慢,那句“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爱你了”不合时宜地蹦出来,平添几分犹豫不决,沈植的状态又确实异样……算了。
“去你房间。”许言说。
心头还没能松懈半秒,又被架空,沈植想到许言房里的人——现实并没有比噩梦美好多少。他理解没人会当着女朋友的面带前任进房间谈谈,可胸腔还是猝然疼得揪紧起来,整个人只想蹲下去,缓解一下要命的痛楚。
“好。”他半晌才从嗓子里推出一个字。
许言擦过沈植的肩走进房间,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沈植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杯子挨到茶几的那刻,沈植忽然直起身匆匆说了句“等我一下”就去了房间——他把床边的药盒藏到枕头下。
明知道许言看不见,明知道许言不可能走进卧室,但沈植还是要藏,要藏得很严实,连同他的不安、彷徨、心虚、崩坏,都藏起来。
“很晚了,你要说什么。”许言看着茶几那头的沈植,问。
沈植双手交握,垂在腿间,他低着头,肩也往下沉,像精神耗尽,许言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往前栽倒在地。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言反应了几秒,明白沈植是误会了。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他回答。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刺下来,沈植轻抽了口气,抬手,脸埋在掌心里。事实上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勇气去看许言,而且有越来越退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