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是双喜临门,钺国已经是中原霸主了,加上你又有了身孕,如今我是无所求了。”
她偎进他怀里,长长叹了口气,“官家,崔先生呢?你可派人去找他?”说着又哭起来,“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跌下胭脂廊的,否则死的应该是我。”
提起崔竹筳,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说他好,他心狠手辣,做事全然不顾情义。说他坏,他在紧要关头所做的选择,又有种舍身成仁的壮烈气概。他是真的爱着皇后,否则孙膺被击中的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把她夺过去,可他没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来不及思考,取舍都是出自本能。他的本能是保护她,所以宁愿与孙膺同归于尽,也要让她继续活下去。
他有些怅然,“已经派人找过一遍了,胭脂廊下就是通渠,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九死一生。孙膺的尸首找见了,崔竹筳的却没有。眼下正是涨潮的时候,也许在水底也说不定。先命人拿渔网拦截,待通渠水退后,再下河翻找。”
她怔怔坐在那里,脸色灰败,“他必定是活不成了,先前身上有伤,这么冷的天落进水里,还被孙膺斩断了手指……”她掩面哀哭,“崔先生可怜,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揽她入怀,在她背上轻拍,“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他有贪念,觊觎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如果他没有来劫你,怎么会落得这样下场?万事有因才有果,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来收拾残局本就应当。事情过去了便不要再想了,待找到他的尸首,厚葬他就是了。”
这段时间看到了太多的生死,一条人命,那么轻易就消失了。她用力抱住他的腰,“官家,你要好好的,我害怕看见身边的人离开,我要官家活得比我更长久。”
他们这里喁喁低语,前殿录景带着医官过来,站在帘子前看她一眼,脸上带着笑,“圣人,医官来与圣人请脉。”
她向录景点了点头,“录都知,这段时间辛苦你。”
录景的笑容里带着心酸的味道,“圣人别这么说,无论如何圣人回来了,官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臣也跟着高兴。”一壁说,一壁引医官上前。
医官跪在脚踏上,取迎枕垫于她腕下,歪着脖子只顾细诊,半晌才收回手来。
今上焦急,问:“皇后身上如何?”
医官吮唇忖了忖,“圣人脉象往来流利,按之如走珠,是为孕脉。然滑而无力,似乎又有气血虚弱的症状。陛下稍安勿躁,臣问圣人几句话。”转头揖手,“圣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