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躲。
我拽拽二堂哥,示意他不要问了。
我和二堂哥帮着大堂哥把衣服洗好了,晾好了,就提出来回家,大堂哥没说别的,送我们到门口,看我们走远了,他才往回走,二堂哥下了车子,回头看的时候,大堂哥的步子很缓慢。
我们俩只能回家。
“红艳,你干嘛不让我跟大哥问?”
“问什么?”我有点生气了,站着瞪着对面的大男孩。
“问他,嫂子去了娘家为何他没跟着?问他,为何都放假了,他为何洗衣服?还是问他,怎么这么瘦?为何不照顾好自己?”
二堂哥被我连续的问话,也懵了。
“二哥,日子是大哥过的,我们替不了他。而且,我们问多了,说多了,只是增加他的烦恼。”
“那就让他这样?”二哥也生气。
“不让他这样怎么办?你有办法处理你妈?你有办法处理你嫂子?还是有办法让大哥离开这里?”我只是比他们小一点,但是不傻。
“当初,大哥分配工作,你跟三姐谁为他出过面?谁鼓励他去天津?你考大学的时候,想过回来吗?没想过!如今你分配工作了,大妈找过你要死要活的让你回静西吗?没有!因为她知道控制不了你。就像三姐,大妈同样控制不了,大妈只能控制大哥,大哥不知道吗?知道,他如今已经没办法了。”我站在路边,冲着二堂哥高喊,泪流满面。
二堂哥也是,涕泪横流。
我们俩,对着哭泣。
“红艳,我没办法,没办法像大哥一样,容忍我妈,我现在都不能让我妈跟我去北京生活,我也怕变成大哥的样子!”
“我知道,我也不想变成大哥的样子,我也没办法,我们说服不了大哥离开这里!”我们俩慢慢转身,推着自行车缓缓的向前,那是家的方向,可是大哥的家在哪里?
爱,是什么?是心疼一个人,不忍心他(她)受苦!宁愿以身替他(她)!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都很沉默,都不想说话,能说什么?
回了家,母亲问我:“你大哥怎么样?”
“不太好,看着特别没精气神,好像生病的样子。”我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
“他啊,就是太老实了,单位里任劳任怨;家里惹不起他妈,惹不起媳妇,再有孩子,都是他背负的责任。唉,命不好啊。”母亲也唏嘘。
“嗯,妈,你说他要是谁都不管呢?”我好像是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