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上千斤粮食换来了全是白条子。”
这些人看来都是当地人,相互之间大多熟悉,后面的人中有个说道:“大表叔别喊了,麦子都干得差不多了,该拉回家了,咱家里就屁大一点地方,得让红薯干给新麦子让地方。”
“大表叔”说道:“我前两天去林冈酒厂卖的,人家那边价格每斤比这边高三分钱,去杂质还少,还给的现金。”
女职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从昨天开始,厂里已经派人到通往外县的各路口设卡,凡是往外县偷运粮食的一律没收。”
乔山是农民,最看不得欺负农民的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没收?”
女职工不经意地道:“县里有文件,严禁本县粮食资源外流。”
周胜利问她:“县里哪个部门在路口设卡的?”
女职工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气质不像是来卖粮的,回答说:“就是我们这个部门设卡的。”
接着问道:“我看你不像是来卖红薯干的,你是干什么的?”
周胜利含糊地答道:“我路过这里。”
虽是同一个省,但处在不同地区,再小一点范围,不同的县,口音上都有差异。
女员工脸色一沉:“外地人捣什么乱?”
周胜利道:“我在营川工作就是本地人。我问你,你们工厂设卡,还没收人家粮食,你们是执法单位吗?”
女员工放下手里的工作,盯着周胜利,“你说你在营川工作,不知道县酒厂是国营工厂吗?国营工厂是国家的,当然有执法权。”
周胜利严肃地说:“你们虽然是国营单位,只代表了企业的所有制归国家所有,并不代表着你们单位具备国家执法资格,你们设卡是违法的。”
他指着那个中年人手里的一把欠条说道:“各级党委政府早就严禁向农民打白条,粮管所为国家收购粮油都不准打白条,你们为自己厂里收原料还给农民打白条,严重违反了国家政策。”
女员工火了:“别说你一个过路人,你就在本县工作的,也不是县长,管不到我们国营大厂里来。再在门口里胡说八道就把你请到保卫科蹲一夜。”
乔山上前挡在周胜利前面,对女员工道:“你别胡来,这是我们县领导,他是……”
周胜利拉了他一把,不让他往下说。
仅仅在门口收购原料的女员工就如此狂妄,周胜利觉得酒厂不像个企业。
他继续与女员工争辩:“你们工厂不是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