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果香的,如今有他珠玉在前,她也变得热爱起草木来。
不过被他抱了一路,瞌睡散了,回到卧房里也不想动弹。无奈在外操持了一整天,身上沾了泥灰,最后勉强打起精神洗漱,瘫回床上的时候,感慨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挨着了枕头,本该睡了,可是心里又有事悬着,反倒精神起来。屏风外的灯火被吹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偎着枕头看着,见他放轻了步子过来,便唤了声公爷。
他闻言,也不必再蹑手蹑脚了,坐上床沿问:“怎么还没睡?不是累坏了么?”
她往内侧让了让,伏在枕上道:“我想同你说说话。”
他听了侧身躺下,朦朦的光线下专注地望着她。
云畔暗里斟酌,要是直问他想不想纳妾,叫他怎么回答才好呢,万一真有那个意思,两下里岂不是都无趣?因此迂回地提起了耿方直,“耿郎子许诺惠存,说今生只有惠存一个,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他略沉默了下道:“真不真,全看各人的心,若是将来能做到水火不侵,或者只有惠存一个也说不定。但婚前已经有过通房,这种人说出来的话听听则罢,大可不必当真。”
是啊,年少的时候,尤其他们这种贵胄公子,多少女子想巴结上,将来受用一生。年轻气盛容易把持不住自己的内心,稍稍一点引诱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所以婚前没有惹上风流债的,都是心念坚定的人。
云畔蜷起身子又问他:“那惠存可怎么办,将来耿郎子要纳妾,岂不伤了她的心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她几乎是捏着心地提问,因为他的回答,足可印证他的内心。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声气,“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我早就同她说过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至少有五成的可能会落得伤心收场。可如今她自己沉溺进去了,别人叫不醒她,她虽是我妹妹,咱们做兄嫂的也只能尽到提醒之职,不能摆布她的人生。”
他说完,仔细望着她的脸,见她眼波流转,像月色碎了满地,他就知道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刺探他的想法。
云畔人有些恍惚,自言自语着,“今日耿郎子邀她出游,她去了,连我的铺子开张都没能参加,回来必然更加失心了,一个有过通房的人,大抵精熟哄骗女孩子的手段。”顿了顿道,“我明日再去探探她的口风……告诉她,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的意思她也听出来了,是啊,她怎么能幻想一位国公一辈子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