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句话么,兔子急了也咬人,就凭你以往对我的所作所为,今日让你丧尽脸面,已经是便宜你的了。”言罢将一个信封砸在了他面前,“这是你的聘书,拿回去吧,你如今成了过街老鼠,配不上我了。”
他两眼盯着那信封,缓缓伸出手,将它死死拽在了掌心里。
摇摇晃晃站起来,他面色颓然,垂着袖子看看江林,复又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梅芬笑了笑,“怪你自己吝啬,若是对下宽厚些,他们也未见得会出卖你。如今你在上京,怕是混不下去了,只好夹着尾巴回洛阳。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和我过不去,我自问并没有哪里惹到你,小时候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
虽然自己沦落到了这步田地,但他骨子里对女性的轻蔑,让他在此时仍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不屑地说:“因为你轻浮、猖狂、不遵教条。你和你母亲一样,自恃出身,目中无人,既然你母亲不来教训你,那就由我来教训你。如何,落进水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这么多年都让你念念不忘,那我这个表哥,自然也深深刻在你心里了吧?”
他说着,好像发现了另一种胜利的视角,显出癫狂的得意来。
梅芬讥讽一哂,“我知道你瞧不起女人,可惜,最后还不是栽在女人手里!你费尽心机折辱我,可我只回敬了你一着,你就溃不成军了,你是前不及书童,后不及女人,还有什么颜面活着!瞧瞧你现在的处境,丢尽了脸面,连科举之路也断了。”她愉快地笑起来,“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真是可怜。”
何啸暴怒,抬起手来欲打她,被陪同前来的向家护院推开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梅芬再也不想与他纠缠,鄙薄地转身,接过八宝递来的伞,转身走进雨里。雨点杂乱地打在伞面上,洗刷了天地间的污垢,也冲散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憋屈。
八宝亦步亦趋跟着她,小声问:“娘子,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梅芬没有说话,今日人多眼杂,账也暂且只能算到这里。剩下的要追讨,还得在背人的时候,不急在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