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全数拿出来,求女君宽恕。”
金胜玉等的就是这一句,笑道:“你瞧,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否则你是侯爷心尖上的人,我怎么敢发卖了你呢。既然你愿意解一解府里的燃眉之急,那很好,现在账上合不拢的款项有七八千,这些就请姨娘拿出来吧,我得了钱,也好了结外面的欠款。”
柳氏简直被她吓着了,“七八千?女君,我统共只压下一千两,这些钱也是想着日后二娘三娘出阁,给她们添妆奁用的,哪里来的七八千!”
金胜玉知道她还在扯谎,自己也是有心多说些,做买卖不就是那样讨价还价吗,你说一千我说一万,最后各让几步,事儿就成了。
“一千两?你是拿我当傻子呢!掌家一年多,只昧下一千两,那你拼尽全力霸揽中馈,也太不值了。”她顿了顿,复又笑吟吟道,“我也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这样吧,你就拿出六千两来,账上摊得过去便罢了,余下的我也不和你算小账了。”
柳氏心说你还不算小账?委实是没有小账给你算!六千两,自己全吐出来不说还要倒挂二千两,简直亏得连爹都叫不出来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可是人在矮檐下,不由她闹脾气,她只好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来,捧心说:“女君,我和您说句实在话吧,县主过世后,公账上确实吃紧,就凭郎主的俸禄和侯爵的食邑,还有庄子店铺的收成,一年也就二三千两进项。咱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哪一个不要吃,哪一个不要穿,这些钱也只能两下里相抵,并没有多少结余。”
“你口气倒不小。”金胜玉寒声道,“也就二三千两?二三千两抵得上一千家农户一年的嚼谷,你当年卖酒,多少钱一端来着?到了你嘴里二三千两都不是数了,可见你胃口不小。你也别和我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啰嗦,这样,我再减免些,你拿五千两出来,若是不依,这就跟着牙郎走,你前脚走,我后脚自然抄你的屋子,倒要看看你这些年究竟攒了多少。”
柳氏被她压得叫苦不迭,屋里的体己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地契、首饰、钞引,真要是带不走一毫,金氏扳倒她竟能发笔小财。
自己这些年在侯府已经过惯了舒心日子,决不能离开,还有那三个孩子,没了娘,岂不叫金氏吃进肚子里!横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看金氏眼下得意,等过阵子家主的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回到她屋里来的。
牙郎也有些不耐烦了,瞧瞧外面又瞧瞧金胜玉,“侯爵夫人,小人还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