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级呢?
调转视线朝外望去,不见勾栏就少了那种放肆的暧昧,前头酒楼脚店连绵,看见一个临街而设,茅草盖顶的小摊,长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冰鉴,边上是各色的蜜乳和果碎。
他命辟邪停车,转头问她:“夫人爱吃乳糖真雪吗?这里的小食上京有名,你若是喜欢,就买一盏尝尝吧!”
云畔是最经不得美食诱惑的,当即说好,“要多多的乳糖。”
他点了点头,自己掀了腿上薄毯下车去买,云畔坐在车内看着,那高挑的身形与锦衣华服,站在小摊前实在格格不入。大约是头一回相见的印象太深了,他就该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君子自矜,下车替内眷采买小吃,真是想都不敢想。
正胡思乱想着,他折返回来,将一盏冷食放到她手里。所谓的乳糖真雪,就是刨得极细极细的冰碎上淋了厚厚的酥油和糖浆,拿小银匙挖着吃。厚重甜腻的浇头里混合了碎冰,酥油从先前的凝固到遇热融化,在舌尖流淌开来,那股甜香,叫人欲罢不能。
“嗳,好吃!”她由衷地赞叹,“就是小了点,吃完可以再来一盏么?”
他却说不成,“就吃这一盏吧,不可贪凉。”
云畔还想打个商量,他先截断了她的话,“夫人忘了昨晚的事?原本连这盏都不该让你吃的。”
云畔愣了下,昨晚的事?昨晚圆房么?在他看来圆房之后身子虚,不宜受凉,自己倒是全忘了。经他一提,顿时红了脸,手上的乳糖真雪也不怎么香了,愁闷地把这盏吃完,便拿手巾掖了嘴,说还是回家吧。
他将建盏还了回去,仍旧登车坐回她对面,马车走了一程经过梁宅园子,正遇上一帮官员把臂进门。起先他倒没在意,但见云畔目光灼灼一脸肃容,他迟疑了下,问怎么了,“里头有夫人相熟的人吗?”
云畔盯着人群里的何啸,心道果真是个伪君子,场面上和风细雨半点不出纰漏,谁知道人后那样处心积虑。
“公爷和洛阳才子何啸相熟吗?”
李臣简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淡声道不熟,“我从武,很少做文章,无需结交那些风流才子……怎么,夫人也仰慕他的锦绣文章么?我有个好友任幽州防御使,他同何啸好像有些交情,可以托他求来墨宝。”
云畔听了,脸上浮起一点鄙薄的神情来,“公爷误会了,我非但不仰慕他,甚至还十分憎恶他。”
李臣简迟疑了下,“这话从何说起?何啸不是姨丈的外甥么,你们在舒国公府上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