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只是成王败寇终究难免,这个道理你应当明白。老身也不是要你们夫妻离心离德,只是望你为自己多做考虑,男人成事自然是好,万一将来有变,自己也好多一条退路。”
大概是太后说得太郑重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皇后见状忙斡旋,柔声细语道:“有大长公主和驸马的功勋在,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忌浮这人,咱们冷眼看了这么多年,没有一处不合心意,只是和他相交甚密的陈国公……这人心思多了些。”
云畔忽然明白过来,归根结底她们是担心魏国公和陈国公联手,不等官家传位就夺权。毕竟他们两人掌着上京侍卫司和殿前司两衙,比起远在丰州的楚国公,情感上近水楼台,但对于禁中的威胁也更大。
“夫贵妻荣是不错,可一损俱损,对女人来说实在冤枉。到底男人外头办事,女人插不上手,万一一时糊涂了,能悬崖勒马,总是保全性命的良方。”
太后是笑着说的,却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重压。
其实她一直在想,明知夫妻一体,为什么要让她去监视魏国公。如今算是弄明白了,太后这样安排的目的意在制衡,魏国公的一举一动自有陈国公、楚国公那头的人检举,而自己真正需要去留意的,其实是陈国公和楚国公。
真是煞费苦心,原来是在养蛊么?或者就是想让三府内宅暗斗,结不成同盟,那么官家就能高枕无忧,至少在位其间不会有人动逼宫的心思。
云畔原本是闺阁里的女孩子,从未接触过政局,如今要消化这些不可言明的内情,着实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但好在,自己不需要和魏国公为敌了,这世上果真去反丈夫的人,首先便已经失了日后伴君的可能。
她站起身,端端向太后和皇后肃拜下去,“妾与外子誓死忠于江山社稷,誓死忠于官家,若有朝一日忌浮果真行差踏错,那妾必有断腕的决心,请太后和圣人瞧着我们吧。”
皇后笑起来,冲太后道:“娘娘瞧,巳巳确与当年的县主一样聪明灵巧。”
太后也甚满意,后来说了许多家常体贴的话,问候了梁王妃,甚至还问候了胡太夫人安好。
云畔出宫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运送赏赐的黄门,李臣简在拱宸门上看着她走来,伸手去牵了她,问:“一切都顺遂么?”
她扬着笑脸说都好,轻轻摇了一下他的手,“我乏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