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水火不进的主,不识抬举!费了这好半天的口舌,半点用不曾有,到最后还恼了,世上哪里有这样犟的女孩儿,果然吃不到嘴的肉是香的,且看大爷怎样对付罢。
裴臻那厢施治完毕,净了手问刘宏道,“可有知觉?”
刘宏道,“有些发热,小腿肚发胀。”
裴臻点头道,“想是经脉通了。这两日暂且静养,等脚能动弹了再下地不迟,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刘宏感激道,“不知如何谢公子才好,为我这两条腿来回奔波那许多趟,不收诊金便罢了,哪里还有大夫出钱给买药吃的,刘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裴臻眼角微一瞥毋望,笑道,“往后先生只当兰杜是自家侄儿罢,有什么难事只管说话,我一定尽力办妥。”
张氏与刘宏互看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张氏福了道,“我们哪里敢高攀,公子的大恩报都报不完,哪里还敢劳烦公子。”
裴臻复又笑笑,并不把话放在心上,拱了手道,“在下先告辞了,若有何不适再来找我。”
刘宏又连连道谢,叹了气道,“春君,送送公子吧。”
裴臻笑意更盛,恭敬作了揖便出门去了。
毋望送到院外,启唇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终是未能说出口,裴臻弯腰打量她,问道,“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毋望原想说叫他不要送匾来的,转念一想,他才刚替叔叔治好腿便推辞,倒像过河拆桥似的,只好道,“天黑了,道也不好走,你路上当心些。”
“我省得,多谢姑娘关心了。”裴臻低声道,“初六那日我再来瞧你。”
如同情人间的耳语,毋望心慌意乱,抬头看他,这样黑的夜里似乎也能看见他眼里温暖的光,心头便又被狠狠撞了一下。
裴臻好容易才忍住揽她入怀的念头,瞧她微张着嘴,一脸迷茫的样子,真真可爱到了极致。只这句话就吓着她了?胆子这样小,当时怎么还想要私运茶叶来着!又一琢磨,年轻的女孩儿许还未有人同她这样说过话,那个什么章程他也叫人查过,平常是个老实本分的,纵然对她有情有义,却也不敢逾矩,如此他便放心了,待她到了城里岂不更在他眼皮子底下了,有句话叫日久生情,反正他有的是时候,等得。
“你进去吧,我走了。”裴臻道,坐进了马车里,叫助儿将他先前骑的马拴在车后,看着她进了院里,才放下了门帘子,歪在褥子上小憩起来。
助儿甩了鞭子,车慢慢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