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她冲她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唬得淑妃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也别这么说,好歹我是皇上的淑妃。拿宫女和我比,不光是瞧不上我,怕是连万岁爷也一并瞧不上了。”
要论斗嘴,金娘娘就没吃过败仗。她冷笑了声,“别恪嫔恪嫔的,我不爱听。你也别拉着万岁爷给你垫背,你几时在他跟前有过脸?进宫这些年,牌子翻了三回,兹当我不知道?”
旁听的如约暗暗叹气,明明都混得糊家雀一样,还要比个高低。日子都不好过,何必又添不自在呢。
淑妃到底还是败下阵来,金娘娘的爹只要一天是首辅,宫里就没人敢明着和她叫板。
金娘娘打遍后宫无敌手,皇上又图清净,她就有些意兴阑珊。目送淑妃铩羽而归,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难得出来一趟,四处散散吧,不用陪着我了。”
如约和绘云得了恩典,但又唯恐撇下主子自己走开,金娘娘回头又要怨怪。
如约道:“奴婢谁都不认得,也无处可去,还是近身侍奉娘娘吧,防着娘娘有差遣。”
金娘娘直皱眉,“让你们走,你们走就是了,何必啰嗦。我也想一个人静静,不要你们看着。”
金娘娘怎么能没有自己的烦恼,她面上做得跋扈,但底气还是有些不足。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像穿上了背后抽丝的绸子,精气神都从那道缝里泄完了。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出来,就遣退她们,自己一个人惆怅伤感足矣,要是连奴才都来可怜她,那还得了?
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底下人领命就是了。如约和绘云向她行了礼,从广寒殿里退了出来。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虽说这太液池不比曲江,池子边上漫游的宫眷们,却也如杜甫诗里写的一样,神情高雅,姿态旖旎。
如约左右看了一圈,奇怪,并没有见到皇帝。只有几个司礼监的秉笔在水边闲逛,打算一较高低,捡起河畔的石头打水漂,一连蹦上七八个,不在话下。
她站着看了会儿,复又顺着花底小径探寻,忽然听绘云叫了她一声,“魏姑娘在找人?”
如约回头望了眼,明明两下里不对付,却还要装出面和的样子,好声好气道:“我不找人,不过四下看看。姑姑怎么不去逛?是怕走远了,娘娘传人听不见?”
绘云脸上堆起了一片笑,“正是呢。咱们娘娘这脾气,你我都领教过,要是想起来找人,一时不能到跟前,少不得又要发火。”顿了顿道,“魏姑娘,咱们前阵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