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位当一应俱全。”
“倘若他要的不只是这个?”
“良宅好田,金银财宝张家确实不缺。”
她根本没觉得头顶上方那道目光已然恢复了锐利的锋芒。
当日在雪原,她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要什么你都给?”
而现在,她垂着眸子,眼睫扑闪扑闪地上下动,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许栀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的话都刺探到这个地步了。大抵可以从李斯身上找点属于李贤的历史轨迹,他想要更多的权势地位,她也可以理解,也可以谋取。
许栀想到史册上张良那个所着名的谋略术。——令汉王厚遇封赏当日面刺之人,瓦解诸臣怀疑之心,稳固谋反之意。
若是一个韩人都能身居高位,那秦臣何尝不会。
只听她续言道:“只要他肯开口,我能给便给。”
“不行。”
光影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跳跃,像是一双无形撩动他感官的手,承压的痛苦令他快要窒息。
他不想再听到她说话,说对张良义无反顾的话。
他往后仰,要令他的视觉之中,她的五官重新陷于如纱雾般的黑暗之中,顿时不见她的瞳色,他又猛然想起在古霞口,他带着猎物回到山洞中时,她伏在张良的身旁。
她是一个公主,就算她不是嬴荷华,但她的身份也是一个公主,她从韩国开始时就卑微地讨好着他,不管不顾地央求一个叛臣的忠心,要保护一个威胁大秦国运之人的安全。
一种积蓄很久了的痛苦翻涌着,如有沉闷着一人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中徒步行走了千万里,分明就要看见春风与雨,但他只能得到雨后的彩虹所映照的斑斓?
他当然不甘心,当然不愿再次一败涂地。不知为何,好像只是去了一次邯郸,怎么就跟重新经历了一次死亡一样?
李贤脑海中深印着李澶白蕈夫妇自杀时的画面,他好像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张弛着一种不可放手,不可退让。
李贤眸色愈暗,偏偏她还在滔滔不绝。
“不行?为何不行,你当日不是去救……”
她这疑问的嘀咕,直接要从喉腔里出来,竟在瞬间被他的动作给堵在了喉咙里。
好了。
许栀后颈一沉,她被猛地禁锢在了他的怀里,她并没有反抗,他开始沉沉地笑。
这下她是完全知道他们俩的谈话是不在一个维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