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大儿子,一字一句地道:“陆羡!你给我滚进书房来!”
陆羡从听到“绥王”的名头就心知不妙。如今看爹爹瞪眼睛,立刻老实地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等进了书房,陆老爷子将那信纸拍在大儿子的脸上,恶狠狠地问:“这信上说得可是真的?”
陆羡硬着头皮拿起信纸,这么一看。
绥王很缺德地将眠棠错信商贾,跟人做了许久假夫妻的事情详实地讲了出来,还很大度地表示,佳人被人欺骗,错许终身,他全然可以原谅。还望柳姑娘莫要自惭形秽,不肯再放心托付终身。待入了王府,他会既往不咎,妥帖提她遮掩了这段不堪的往事。从此便可放心为他生子,做个王府贵妾,安享富贵荣华……
至于陆羡西北私运矿产和仰山落草那一段,这位绥王倒是一字未提。
可是就是这一段,也足够炸了老爷子心肺的了。
等陆羡看完信,却没有反驳时,老爷子的身子往椅子背上一仰,心里彻底地凉了。
看来这绥王说的,竟然全是真的了!他这个当舅舅的,是怎么照顾眠棠的?怎么会让她被个不知哪冒出的狗男人,骗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个绥王看起来大度好心,可言下之意凿凿——如果眠棠不肯应下这门婚事,他就要将眠棠失身的事情昭告乡里,彻底坏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终身啊!
想到来气的地方,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举着拐杖又开始抽打着陆羡。
陆羡不敢躲,只抱着头生受着。
他更不敢说出仰山和淮阳王那一节,眼看着爹爹又咳又喘的样子,已然对支撑不住,若是他再说出来,眠棠和他私下里做过的仰山勾当,而等着娶眠棠为贵妾的王爷已经排成队了,老爷子估计能活活气死过去。
待眠棠得了信儿,也赶来书房时,陆羡已经被抽打得直哼哼了。
她赶紧推开书房的门,伸手接住了外祖父的拐杖:“外租父,别打大舅舅了……都是我不好,给家里惹祸了。”
陆武也是靠着一口闷气支撑,被眠棠这么一拦,立刻不支地坐在到了椅子上,可是老泪纵横,已经无声哭出来了。
眠棠低头扑倒在外祖父的面前,目光正落在丢弃在地上的那一页信纸上。
上面写的话,真是字字句句的歹毒威胁!
眠棠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陆武也知道,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那个绥王拿捏了眠棠名声把柄,威胁着要纳妾。眠棠虽然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