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顶起针织衫。
沉默的间隙,空寂的每一秒都被拉长。
目光可及处,陈池驭有了动作。他弯腰拾起,修长的手指骨分明,露出左手的戒指。
可戒指,不一样了。
沈惊瓷飞快的意识到什么,直起身时他的背影已经走进明着的便利店。
落地的透明玻璃中央贴着广告,透过去看到男人一身黑色挺拔凛冽,他太高了,站在收银台前面显得空间都有些逼仄。
收银的女生仰头问他什么,陈池驭目光微动,忽然转头看向外面,正好撞见沈惊瓷侧着的脑袋。
沈惊瓷没躲,手双手撑在身边凝着他。
男人推开玻璃门从里走出,眉宇淡淡。垂着的左指还捏着那罐啤酒,右手却伸到她面前。
声音冷冽,染着烟草的哑:“喝这个。”
透明的玻璃罐,淡粉色的液体微晃,沈惊瓷又开始难受,心脏搅的疼。
她目光落在蓝色的赠品上,轻声说:“这不是我的。”
那个才是,易拉罐被他捏的有些紧,凹进去一块。
陈池驭不答,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要还给她的意思:“伸手。”
半响,呼吸抑制下来,沈惊瓷抬头望他,也没有动作。再抬眼时,情绪全部敛去,澄澈的目光平静而生疏:“谢谢。”
“但我不喜欢喝草莓牛奶了。”
淡白色的月光随着话音落下被厚云遮掩,周围的尘埃飘飘坠地。沈惊瓷没有再看他的反应,她放弃了那罐啤酒。
街道两旁的梧桐又高又密,风吹得簌簌摇晃,脚步声被淹没,视线越来越窄,沈惊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从冷柜取出的玻璃瓶身冰凉,冷气凝聚水珠粘在指腹,冷白的手青色血管凸浮。
麻木的心脏出现一种久违的刺痛,陈池驭眼前是她开口时的平静,眼底无波无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手上的东西没了意义,身后的路灯明亮,颀长的影子落寞的在脚底。陈池驭不由得想,她说的可能是真话。
她真的不喜欢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