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我觉得,他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居安耿直道:“反正今日大家都听见了,就是一辈子的把柄,将来他要是反悔,哪怕他当上皇帝,咱们也可以看不起他。”
居上的性子坦荡,就算他是有意在人前慷慨陈词,给她吃定心丸,她也觉得很不错。太子殿下是个认关系的人,虽然尚未体验到所谓的情分,也不妨碍他忠于一纸婚约,单方面打算一往情深。
趴着窗棂继续观望,阿兄们显然很为居上感到欣慰,辛重恩的愧疚则又增大了几分,喃喃说:“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怎么忽然糊涂了,写下了那封放妻书。”
是真的糊涂了吗?分明是当时急于从婚姻中挣脱出来,挣脱之后忽然空虚,又后悔了而已。
凌溯问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会与那女郎成婚吗?”
辛重恩沉默下来,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大人们断乎不会答应的。”
所以就是两头不着落,太平日子过得没意思了,想尝一下众叛亲离的感觉——男人闯起祸来,真是把自己往死里坑啊。
前车之鉴,引以为戒,凌溯暗暗思量。
辛重威作为长兄,先在这里表了态,“家中弟妹妯娌都是名门出身,德行无可挑剔,不能混进那种私德败坏的人。再者九郎还未娶亲,三位阿妹也都没有出阁,就不要再让他们蒙羞了。阿婶已经修书给二叔,二叔回来怎么处置你,你自求多福吧。至于那位女郎,你想与她谈婚论嫁,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除非你出籍,再不是辛家人。”
辛重威的这番话说得铿锵,要论辛家兄弟的品行,他是所有人的标杆。改朝换代,他的妻子作为前朝公主身份尴尬,他从来不曾轻慢她。成婚多年,郡主一直不能有孕,即便是子嗣无望,他也没有动过纳妾的心思。
五郎弄成这样,他是断乎想不明白的,郑氏素来温婉,又生了个乖巧的女儿,这样的日子究竟有什么不好,偏要沉迷于外面女郎的温柔乡,一夕之间妻离子散。
站起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日不要见那女郎,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若是想明白了,就去求弟妹,接她回来。咱们家从未有过和离的先例,你不看着家业声望,也看在和月的面子上吧。”
这丑事折腾了半天,也该扔下了。他说罢,朝太子拱了拱手,“殿下枯坐了这么久,真是慢待了。我让人准备了酒菜,我们兄弟陪殿下喝两杯吧。”
众人起身引路,凌溯便跟着出了门。刚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