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咱们在一处,那才高兴。”
锦书听他们说笑,渐渐也开怀一些,调侃道:“你是伺候皇后主子的,已然是最有脸的了,到我这儿来岂不委屈你。”
芍药儿做了个牙酸的表情,“别提了,那边不好伺候,挑肥拣瘦的,脾气又大,三句不对赏板子。原说是统领后宫的正主儿,是国母,出手总阔些个吧,谁知道是个没把手的大衣柜子——抠门儿透了!当了三个月的差,一钱银子也不漏,手指头缝真够紧的。”
因着是打小一块儿混大的,说话从不藏着掖着,想掰什么只管敞开了说,也没个忌讳,大家听了唯一笑,也不必担心谁往外传。锦书叫上了茶,边吃点心边问:“你打哪儿来?专程来瞧我的?”
芍药儿说:“不是,是往造办处去,顺带过来看看老人儿。皇后主子吩咐拿软烟罗给太子爷做罩衣,我上景仁宫找了秦镜借太子爷旧衣裳量尺寸,料理完了才过来的。”
锦书垂下眼问:“太子爷要回京了吗?”
芍药儿说:“想是快了,六月里要往承德去呢,所以要预先备单衣单袍,要一色簇新的,好到时候用。”
脆脆问:“要簇新的干什么,又不是大婚。哎,太子妃这回要陪皇后主子一块儿幸热河去了吧?婆媳先好好处,往后指着和睦融洽呢。”
芍药儿先是并腿坐的,后来看圈椅大,索性把腿缩上去,弄得上炕似的。一面道:“那就不知道了,横竖咱们这儿是要去的,瞧着吧,回头万岁爷一准儿点名头指派的。”
春桃给他续上茶,笑道:“借你吉言,不过这话也不劳您说,谁不知道咱们这儿圣眷且隆着呢,幸热河,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咱们主子。”
锦书自嘲地笑笑,他们把她看得重,可自己什么斤两自己知道。皇帝跟前不过是个玩物,得不着心心念念,等到了自己口袋里还有什么,稀罕两天也就撂手了。就和那天惠妃说的一样,花儿焉有百日红,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
他们几个一搭一唱说得欢实,锦书懒懒歪着听他们逗闷子,又想起太子来。自己眼下是这处境,他回来要尽量避开才好,否则见了也尴尬,白辜负他一片心,自己怪对不住他的。
芍药花儿下半晌不当值,坐在那里绘声绘色的给她们讲各处听来的好玩段子。这时候门前小苏拉太监前头引道儿,从惇本殿穿过毓庆宫,领着长满寿直往继德堂来。长满寿进明间儿就看见主子和奴才欢聚一堂的场景儿,打了千儿,笑道:“谨主子这儿好热闹地界!”
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