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般干净剔透,世间没有尘埃能污染她。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如果没有回过谢家,不懂得世态炎凉,她会活的更好些,眼里也不会有这种沉沉的光。
沈润探过手去,替她掩了掩微袒的衣领,“你才刚说要回谢家……不要回去,就算妆奁再多,以后自有拿回来的时候,现在回去,会受他们羞辱。”
清圆因他这个动作红了脸,她有时候很糊涂,夜里也不像白天那么审慎,便一头压着衣领,一头说:“我就是不甘心啊,我不得谢家一分一毫,却把陈家祖母给的东西落下了。”
女孩子就是心眼儿小,沈润道:“府里什么都有,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除了回横塘的马车,其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你的。”
她沉默下来,忽然发现现在的他和李从心没有什么区别,左手勾着,右手又不放,姐姐妹妹,卿卿我我,含糊着就是一辈子。
“我今天琢磨了一整天,有句话一直想问你,我去丹阳侯府别业遇上的事,是不是你事先安排的?”
沈润倒也爽快,直言说是。
清圆有些气恼,“你这么做,可是太卑鄙了?处心积虑算计来的东西,有意思么?”
他皱着眉道:“算计来的不是东西,是你,怎么没有意思?再说我只把人送到他面前,床上的事我左右不了,大丈夫行走天下,哪里没有莺莺燕燕?丹阳公子风流的名声早就朝野遍闻了,没有我安排的张三,也自有他中意的李四。我只是早些助你看清这个人,免得你将来后悔。你要想明白,以谢家的家风,是绝不会为你得罪丹阳侯府的,你可是想就此被他藏在深闺里,今天送个姨娘让你安排,明天领个私生子记在你的名下?”
清圆被他说得发怔,心里自然明白这些都是大实话,也做好了准备,将来内宅的争斗不会停止。她的要求并不高,不过要那个人婚前这一截清心寡欲罢了,可惜他也做不到。小侯爷生性如此,人不坏,只是对谁都太好,最后落进沈润设下的圈套里,便觉得他有些可怜。
“那晚的东皋夜宴呢?”她惨然问他,“也是你们做了局,有意让我听见的吧?”
沈润目光游移,“这种小事,过去了就不必纠缠了吧。”
可她却有些愤怒,寒声道:“你千方百计阻断我的婚约,究竟是为什么?那天我上官署见你,咱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嫁我的小侯爷,你聘你的穆二姑娘,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结果你现在却反悔了,到处设圈套下绊子,把我害得这样。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真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