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淤青和血痕。扈夫人要替她遮掩,可惜盖住了胳膊露出了腿,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老太太血气冲头,腿颤身摇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急得顿足:“造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清如见有人来,那双眼睛里闪着惊恐的蓝光,尖叫声被她母亲捂在了掌心里。
不能声张,不能宣扬,宣扬出去姑娘的名声就毁了。这时候的蒋氏发挥了作用,忙冲身后的人回手,让她们全散了,一面吩咐身边的嬷嬷:“赶紧想法子出去找件衣裳或斗篷来,再拿顶幕篱。叫门上的小子预备好马车,人一下山就回去。”
众人都被轰了出来,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个个都是六神无主的样子。白氏捏着手绢嗫嚅:“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明氏和丫头交换了下眼色,暗暗牵唇一笑。
正室没个正室的样儿,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如今出了这种纰漏,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先前跟着紧张了一阵子的众人,忽然都释然了,事儿出了,接下去的好戏更精彩。大家心里都雀跃着,简直按捺不住这种狂喜,后来各自登车,眉眼官司打得热闹,你推我搡的,俨然过节一般。
清圆车里的小喜扭着两手,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她偷眼瞧瞧四姑娘,没敢开口说话。
清圆心里体会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扈夫人的每一条毒计清如都参与了,她一点都不无辜,要不是自己将计就计,现在痛哭流涕的会是自己。这是怎样可怕的一对母女,当初毒死夏姨娘嫁祸她母亲,如今杀她不成又打算毁她的清白。这回可好,自食恶果,倘或她们心里还有一点善念,何至于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
“你今儿跟在我身边,哪儿都没去。”清圆淡淡道,“回头必要问你,你仔细些,便是帮了你自己。”
小喜唯唯诺诺应了,心里知道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随时都是可能被牺牲的。就算过会子自己供出了四姑娘,四姑娘大可直呼冤枉,反咬一口说是她们合起伙来栽赃她。如今家里唯一的嫡女已然毁了,老太太自然顾惜剩下几位姑娘,没凭没据指认四姑娘,只怕太太没能把四姑娘怎么样,老太太先把她们一家子给撵出去了。
果不其然,扈夫人前脚把清如安顿好,转过身来便抽了清圆一个耳刮子。再要扬手,被边上的人拽住了,扈夫人像疯了一样,血红着两眼瞪着清圆,声嘶力竭地喊:“你这贱人,是你害了清如!是你!”
清圆虽有防备,毕竟年轻姑娘,经不住她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一旁的抱弦挡住了扈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