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满嘴都是……”
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清圆简直有些灰心,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斗不过这只老狐狸了。
还好他懂得见好就收,姑娘讪讪红了脸,他便重又直起身子正襟危坐,重又举起酒盏慢慢地饮。刚才的斗智斗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指挥使还是威严正派的指挥使,淡声道:“梁翼那头的事,四姑娘就不必过问了。我才刚听了你的见解,说得很在理,要是摆在明面上处置,不能一气儿法办了扈夫人,反倒对你的名声不利。不过明的既然行不通,咱们就走暗的……横竖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保你吃不了亏就是了。”
清圆不知他预备怎么对付扈夫人,迟迟望着他道:“殿帅已经想好法子了?”
他垂眼道:“没人为你的将来打算,自有我来为你打算。不管你日后嫁给谁,我都要你风光出阁,比嫡女体面千倍万倍。”
清圆心头五味杂陈起来,真没想到自己坎坷的命途里闯进了这么个程咬金,横刀立马大杀四方地替她周全,原因还很奇怪,二品大员娶不着媳妇,要抓她来当夫人。护短是人的天性,沈润的这种天性尤为突出,大约还是源于少年时沉痛的经历吧。只是这种热情能维持多久,谁知道呢。今天鲜花着锦,明天也许成了扔在墙角半枯的盆栽,一面感怀初得时的精心修剪,一面又觉得它占地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感动确实有,沈润这人不愧是干刑狱的,他的话常有直抵人心的力量。不管是刑讯逼供也好,还是使心眼蛊惑人也好,他知道哪里是你的软肋,触之会痒会痛,叫你连逃都逃不掉。
她叹了口气,“殿帅的好意,我怕将来无以为报啊。”
“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他暧昧地笑了笑,“毕竟沈某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清圆缄了口,慢慢抚着膝头思量,心里生出一种渴望来,想试试这位指挥使的定力究竟如何。一个整天孔雀般对着姑娘搔首弄姿的男人,果然有那样坚定不移的信念吗?
“殿帅此话当真?先前我就在想,你们费尽心机把我骗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支起一条胳膊撑着下巴,轻而软地睇了他一眼,“你一再接近我,终究有所图的啊。清圆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哪里经得起殿帅这样磋磨。如今我人在你沈府,殿帅一忽儿对我飞眼,一忽儿又拿话激我,到底想干什么?你总说我对你起了歪心思,难道不是殿帅馋我的美色,馋得无法自拔?”
好了,话说完了,那话在各自心头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