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饶是如此,他也能托人送些小物件进来,甚至去香山专门采了枫叶,在上面题诗作赋,正正经经像个谈情说爱的样子了。
婉婉对他的感觉,实在有点说不清楚,那天能耐得住她这么作弄,可见是个静水深流的人。现在呢,又活泛得极擅讨好,哪一个是他,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女孩子,通常经不起诱哄,加上大婚就在眼前,便也安安稳稳岁月静好起来。
“我看这个驸马不错。”小酉这么评价,“好也罢,歹也罢,不见他有多大起伏。主子让他罚站,他当真在顺贞门外站了那么久,我去的时候,冻得嘴唇都紫了,他也是金贵人儿,可见没受过这种罪。”
铜环一副任他东南西北风的架势,“不管那位藩王是不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只要对殿下好,一切还可商量。”
礼部的大婚流程定下来了,公主下降走水路,二十艘披红挂彩的福船做主舰,另有八十艘哨船前后护卫,十里红妆和这相比简直不够瞧的。至于驸马,没有在京迎娶的道理,需回封地接长公主下降,所以藩王的地位,从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婚期越来越近了,对婉婉的要求基本没有,除了将来跟着过门的管家嬷嬷教她一些床笫之间的事以外,她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那天皇帝打发人来传她说话,要议一议南京公主府的事儿,因为公主下降大多不入驸马府,这样也显出君臣有别来。婉婉的意思是不必麻烦,开支能减免就减免,皇帝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所以务必要她当面谢绝才管用。
历代帝王,做着成仙梦的不少,如今这位明治帝算是把所有希望都落到了实处,跟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道士开始修道。西海子那片苑囿成了他的道场,他已经不住紫禁城了,搬到那里整天炼丹,弄得乌烟瘴气。婉婉遵令面圣,也得从堤岸上过去,等到了太素殿,又说他在北池子跟真人学吕洞宾打坐,她只好留下来等他。
这里的妆点,倒和宫里很不一样,没有雕梁画栋,没有精美的陈设,帐幔挂靠也素净,颇有道骨仙风之貌。据说皇帝要摒除杂念,服侍的太监只留零星一两个,所以她到了这里,别说上茶上点心了,连个请安的人也没有。她转了一圈,没看见椅子,靠墙的地方设了重席,好在地下有火龙子,皇帝陛下返璞归真之余,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婉婉走过去,在垫子上盘腿坐下,一坐便笑了,其实也蛮有意思。
转头看墙上的字画,都是皇帝的亲笔,婉婉也懂些诗词,便细细斟酌起来。正入神,忽然听见山水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