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口,她咬牙说:“行医在个人,别人如何诊断我不知道,我的诊断就是如此,监察为何不信呢?”
王朝渊冷笑了一声,却并不像南弦设想的那样,急于逼她承认神域已经痊愈,反倒透出一种怪诞神情,意有所指地引导,“王嗣子身上余毒未清,实则伤了根基,甚至还有性命之虞,我若这样理解,向娘子看可对?”
他话锋一转,让南弦措手不及,脑子里飞快权衡起来,这蕈毒到底是有残留好,还是没残留好。
有残留,罪在下毒的人,万一神域有个闪失,也是下毒之人的罪过。
但果真那么简单吗?医术不精,治死了王族,她又如何全身而退?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见门上传来一道清亮的声线,气定神闲地说:“毒虽有残余,以向娘子的医术,早晚会为我清除干净的。王监察与女郎说话,何必这样疾言厉色,要是吓着了女郎可怎么办。”
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声音,让南弦感觉如此悦耳。自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事主的及时出现无异于一场救赎,简直令她感激涕零。
她匆匆回头张望,那道清瘦的剪影投射在了夕阳西下的窗纸上。慢慢移动过来,最终在门前现身,他的笑容含蓄却明朗,目光漫漶过她的脸,温声道:“阿姐,我好像来迟了,平白让阿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