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日后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娘子。其实爱与不爱没有必然的关系,有的人喜欢你追我逐的游戏,有的人则盼望尘埃落定。就比如我,你我有婚约,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必须也喜欢我?”
莲灯听了讪讪的,“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放舟愣了愣,没想到她答得这么直接,他有些折面子,但一点也不生气。嘴上说着多伤心,脸上全不是这么回事。马蹄哒哒入了城门,看见家家户户忙着做胶牙饧、打屠苏酒,才忽然惊觉明天就是元旦了。
他兴致高昂,问她打算怎么过年。莲灯对这个没什么概念,只说回去和昙奴转转一起过。放舟笑道:“今年圣上开恩,除夕夜里撤宵禁,允许百姓同乐。等天黑我来接你们,城里演傩戏、放焰火,热闹得厉害,比在云头观强些。”
莲灯毕竟孩子气,听了果然很向往。加上今天一桩心事已了,便满口答应了。
民间欢度佳节,和太上神宫没什么关系,这里不兴旧俗,也没有亲人团聚之类的说法。国师在这几天里特别宽容,允许人自行走动。有需要的可以出宫,没有家业的还像平时一样生活,长史给每个人发一吊钱,作为年终时候的利市。
国师打了半天坐,临近傍晚才从静室里出来。卢庆先前在门上候着,闲得无聊时看几个年幼的侲子玩笑打闹,想起自己的孩童时光,几十年只是一个转身,如今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了。正伤嗟得兴起,见国师远远过来,忙压声把侲子赶走了,自己毕恭毕敬敛起神,在槛外垂手侍立。
国师走得很慢,慢得真让人以为他已经到了腿脚不灵便的年纪。不过他身姿很优雅,穿着纱罗里衣,淡紫色的缚裤。禅衣的面料轻而柔软,因为后摆很长,宽舒地向后披着,拖曳在地板上。见了九色,伸手招了招,然后一人一鹿,缓缓朝正殿走过来。
卢庆推开移门引他进阁内,他在卧棂栏杆前坐下来,欠着身看一只大耳瓶里插的梅花。花枝修剪得很长,在微风里款摆着,几乎扫到他的领褖上。他挪开一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天可有什么消息?”
卢庆说有,“城外楚王的跑马场上出了意外,门下侍郎高筠坠马身亡了。”
杯盏在离唇一寸远的地方顿住,他抬眼望他,“什么时候的事?”
“估摸有三个时辰了,当时春官亲眼目睹的,座上要问,小的把春官传来回话。”
他没有言声,卢庆退到外间命人去找春官,不多时放舟来了,穿着棣棠色如意纹的襕袍,腰上束七宝腰带,打扮得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