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如约总有一种惨遭算计的感觉。明明布局的是她自己,但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猎物,挣不出这无底的深渊了。
但愿是错觉,是的,一切只是错觉。接下来只要继续沉住气,一步一步再走得稳妥些,对付他,她甚至觉得比对付余崖岸更简单。
李鏑弩和屠暮行都死了,她知道,一定是叶鸣廊借着这次机会,把知情者全都解决了。这样做不单是为保住她的秘密,也是为他自己开疆拓土,以便建立属於他自己的锦衣卫。
她不必再忧心忡忡,害怕有其他人知道她的底细,今后只要专心对付皇帝一个人足矣。能让他的江山得而復失当然是最好的,但若是不能,她就豁出一条命去弒君,不管是下毒还是用刀。
於是她抬起手,抓紧他腰侧的衣裳,&ldo;你会不要我吗?将来遇见更好的,会将我弃之不顾吗?
他失笑,&ldo;疯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恐怕江山都要顾不成了。
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要不是碍於流言,他甚至想留下陪她到天亮,免得她孤寂地面对这灵堂。
&ldo;回去吧。
她贴在他耳边说,&ldo;往后有的是机会相见,別爭这一朝一夕。
他说好,&ldo;都听你的,只要我想见你的时候,你不会藉故推脱。
確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害得他每次都要有意拉出来提一提,免得她老毛病又犯了。
如约訕訕道:&ldo;上回確实是陪着婆母外出,没法子进宫,你也不要总拿这个来说事儿。
&ldo;那下回,你又要陪太夫人出门拜佛,到时候我应当怎么办呢?
她心头顿时一趔趄,他的语调看似寻常,但她品出了隱藏的危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比锦衣卫指挥使容易对付得多,想让她消失,她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不说话,看来想得有点多。他笑了笑,&ldo;我若是翻墙进来见你,你可不要嫌我不尊重。
&ldo;有这想头儿,已经很不尊重了。
她带着怨懟,推了他一下,&ldo;回去吧,来了老半天了,回头传到婆母耳朵里,我没法子解释。
他不以为意,&ldo;如果解释不清,就不要解释了。余家这一脉虽然只有余崖岸一个,但旁支人可不少。太夫人是聪明人,她知道顾全大局,不会有意和你过不去的。
所以帝王就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