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下地来,仔细打量眼前人,某位天君疑问,“你是何人,拦我们作甚?”
不用湛长风回答,旬恭颇为阴阳怪气地道,“银鲳道友,你不知啊,她就是那凛爻侯!”
银鲳是沧海派的太上长老,他和他的门派一样,不太掺和俗世,这次来,一是因为昼族夺走了沧海派在北境掌控的一个秘境,二是想看看一跃进青云榜的凛爻侯究竟有何能耐。
“原是你,我等正要去拜访你,昼族在北境的所为,着实过分了。”银鲳斥道。
湛长风淡然反问,“六十年前,尔等从昼族手里夺走北境就不过分了?”
“大道之下,一啄一饮皆有定数,昔日你们纵容或指使门下夺我疆土,就别怪我今日再夺回来。”
“但你牵累的无辜者甚多,此一战,让多少修士枉死。”云中子颇为失望,曾经,凛爻侯的君子之名,连他也有所耳闻,现在她却意气用事,将北境生灵拉入了险境。
“当初攻打昼族的是一批人,后来流入北境的又是另一批人,你不该为了报复那批人,置数百万修士于危难,你哪怕得到了北境,也得不到他们的拥护。”
“您是云中子天君吧,和稀泥也不是这样和的,如此跟您说吧,我是王侯,我要北境,顺者昌,逆者亡,道理可简单?”湛长风坦荡得让他们憋不出话,“如果你们是来看戏的,那就待一旁别出声,如果是来震慑我的,来得正好,省了我反复强调的功夫。”
“各位请稍等。”湛长风从容祭出一口寻常的鼎,点起三炷香。
使团众人满腹疑狐,这凛爻侯怎那么不怕死,当他们面敢大放厥词不说,还自做自事,究竟有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湛长风借天运循因果,朝所有跟北境有关的生灵递声,“即日起,我凛爻,将携昼族收复北境,凡阻击者,皆为死敌,今生不死不休。”
这一段话,不止传到了北境生灵耳中,还响彻海外两陆上各个家族门派王朝,凡与北境沾上关系的,没有遗漏的。
幽居宫中的景耀王五味杂陈,他不评价湛长风的所作所为,至少羡艳她敢与天下叫板的勇气。
朝堂上的东临王与臣子们听完突如其来的声音,久久无言,他被小绳界的天道之力侵伤,又在巨神海神殿中被围攻重伤,却比不得这一刻,这一段,更让他消沉。他忽然感觉自己老了,新的王侯却朝气蓬勃,好像黎明时喷薄而出的金光。
这两位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天运在往极北偏去。那人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