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识海这等私密地,连师长都不能随意查探,赵长阁起先没有注意,但看到他惊慌的眼神和完好的身体状况,到底怀疑上了识海。
“是不是有人在你识海中做了手脚?”
“没有没有!”
赵长阁神情一恍,似乎又看到了儿时那个备受欺负不敢言的小孩,神情严肃起来,“与东楼那人有关?我亲自去问问。”
他却不知,在他长年旅外的时候,记忆中的那个胆小善良的兄弟早就学会欺负人了。
赵春朝生怕他查下去,揪出他暗地里干的那些好事,心都要蹦出腔了,抱着他腿就哭道,“我有病我有病,正在吃她配的药,您别去打扰了她,杏林医师得罪不起的!”
“休胡闹,你身体没病。”
“是心病是心病,您看,我真的在吃药!”
他忙不迭地拿出药瓶,赵长阁疑狐地打开了塞子,放鼻下轻嗅两下,闻不出是用何种药材做成的。
炼药炼丹都有一套保密手法,不会轻易让人尝出成分,他盖上塞子问,“你有什么心病?”
赵春朝左顾右盼,咬咬牙道,“难以启齿的一种心病,兄长就不要多管了。”
“那你可喝过里面的药汁?”赵长阁仍有些不放心。
“还未,我早上一拿到,就急急被您带来登船了。”
“那你现在喝吧。”
赵春朝触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心底就像有一汪苦水在晃荡,喝就喝!
他拿起小药瓶一股脑倒嘴里了,倒完想起那人好像是让他在一月内喝完的。
“嗝!”啪嗒,赵春朝跟一条木头似的摔地上了,僵直的身子不停打摆,口吐白沫,眼白直翻。
赵长阁和申屠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是毒药吧!
“春朝,春朝!”赵长阁试图帮他将药汁催吐出来,结果发现那药汁压根没下食道,而是化成一股气钻识海了。
他身形一晃,敲了湛长风的门,“道友,我乃赵春朝的兄长,他食了你的药,惊阙过去了,请出来一趟。”
赵春朝还算克制,没将她认作庸医败类或凶恶之徒,但眼中的质疑一点也没少。
湛长风听到外面的声音,很是无语。竟那么巧,都到船上了,还被人家找上门。
她好整以暇地打开门,“人在何处,我先看看。”
她如此从容不迫,再配上此话,倒真像一位仁心济世的医者,赵长阁声音缓了一分,“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