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月,北城,甚至是杨解都处在震动之中,大大小小划分地盘的帮会或是其他独大的势力,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敲打,也就那些老老实实经营铺面的人维持着往常的生活。
而北城这一清,就被清了大半,走在大街上,关门的铺子比比皆是,这模样简直可以用百废待兴来形容。
那天府兵休沐,胖宗约了转行干铸造的塔湖一起喝酒,两人唏嘘着走在大街上,若不是跟对人,他们现在怕是连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也许就成了郊外乱葬岗上的一具腐尸。
生死成败当真只是一念间,他们走进从前常去的一间小酒馆,却听到车轮滚过石板街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辆辆关押着犯人的囚车缓缓驶来。
胖宗多看了一眼,忽然一愣,那是罗一?!
两人惊疑之下,求了看守人,得以靠近囚车。
车轮依旧滚动,胖宗愤怒地攥着罗一的袍角追着跑,“这是怎么回事!”
罗一既愧疚又苦涩,“这是我的错,怪不得别人。”
原来他是城主安插在北城军的细作,只是被北城迷了眼,转头又成了邯岐的细作,如今彻查,他自然也就败露了。
只是这败露让他松了口气,结束这种生活也是好的,那他就不用在忠诚和间纠结得生不如死。
“也许,我唯一做对的事,就是让你们离开城军。”
塔湖拳头捏得咯吱响,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放屁,你怎么不早说!”
胖宗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以前还说要安安分分地混日子,这下居然把自己混死了,这算什么!”
罗一大笑,“你们可别混了。”
再多的话,此刻都成了缄默。
胖宗扔给了他一壶酒。
三人,一人在囚车里,两人在囚车外,喝了一路的酒。
这场动乱里,一批人下马,一批人上位,变幻如是。
湛长风除了接到命令参与了几场清剿外,多数时间都游荡在民间,偶尔随船出几次海,考察下来,此城的物资散修确实很多,可以用来积累本钱。
天蒙蒙亮,北城城门大开,附近村落进城赶集的村民来自别处的散修,有条不紊地伴着晨曦入城。
湛长风刚从外归来,未染风霜,顺道,看见那一身白衣在路边茶摊上喝茶,还要了一笼寻常家的小点心。
主街道说宽也宽,说不宽也不宽,但她这回不好像上次那么避开,“城主。”
花间辞以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