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恨……
而孟如寄却抱着手在琢磨:是把贼拿了拖去那衙门赚钱呢?还是拿了贼,威胁他要送他去衙门,然后从他这儿讹一笔更赚钱……
孟如寄这儿还没拿定主意呢,忽然,旁边“呼”的一声,略带熟悉的风撩起孟如寄的鬓发,她看见一个黑影就冲了出去。
孟如寄愣神了一瞬,然后立即抬腿跟上。
而牧随跑得快,在人群中引起了关注,那做贼的本就心虚,一转头看见人群里一个八尺男儿,带着一脸肃杀,携着万钧之势,冲他直奔而来,仿佛要取他项上人头!
贼一下就慌了,也不掩饰了,也不偷偷了,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到手的财物,直接从姑娘胳膊上一拽,在姑娘的惊呼声中,贼抢过包往怀里一抱,疯狂的逃窜而去。
牧随能惯着他?
直接就追了过去。
孟如寄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又像被牵了根狗绳一样,被溜在后面喊了一路的:
“别跑!站住!等一下!”
她的声音传到前面两个人的耳朵里,牧随没觉得是在叫自己,而那个贼却很自觉地认为是在叫自己,于是他当然是更加奋发图强的狂奔。
一溜烟的跑出二里地,已经跑到了孟如寄的极限,她吭哧吭哧的呼吸里好像都有一股血腥味。集市早就没影儿了,身边都是土墙,脚下也变成了土路,跑一步就尘土飞扬的。
而对于孟如寄来说,情况更糟糕一点,因为前面两个人也没影儿了,身边的土房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完全看不到他们跑到了哪里。
只能拼着最后的意志力和直觉喊了句:“罪不至死!别杀人!”
也不知道牧随听没听见,孟如寄终于腿软的跪倒在了土路中间。
然后命运的魔爪并没有放过孟如寄,她胸腔没一会儿就开始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想那牧随肯定已经跑到离自己百来步远了。
孟如寄心里是又痛又恨,恨那个贼,更恨招惹自己的那个偷丹小贼!
撕裂的痛苦愈演愈烈,她耳边倏尔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天哪!你不会没吃药吧!”
这女子也惊叹的声音里也夹杂着吭哧吭哧的喘气儿。
孟如寄在疼痛里,迷迷糊糊的仰头看了一眼,看见围着毛领的姑娘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关切的打量她。
原来是被抢包的事主跟在后面追来了,只是她跑得比孟如寄还慢,这会儿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