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怪物像是接受到了必死的指令，它们像是被剧毒杀死的苍蝇般径直的摔倒在地上。哐啷哐啷的声音如同从箱子里倒出来的苹果。

滔天的疼痛从秦音的每一片神经中喷涌而来，尽管秦音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那种被恶魔撕咬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神经的感觉还是让秦音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次的疼痛比往常剧烈的多，若不是朱离之血和青鸾之血的力量，秦音现在的状态可能会更糟糕。

“你怎么了。”凤霜月着急的说，她的手慌乱的寻找着，想要拉住秦音的手，但她的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白玉无瑕的面容上露出慌乱神色。

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像是在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千万倍的地方待过一会儿一样，那是那种恐怖之中又带着丝丝的安静祥和，像是在狂风涛浪中拥有一叶扁舟的依靠一样。

秦音手扶着额头，强忍着那种滔天的疼痛，他想要说一声‘没事’可是他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觉得他的嘴一旦张开，就是撕心裂肺的喊叫。

“你怎么了。”凤霜月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碎。她依旧听话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美丽而迷人。

秦音的手不再捂着脑袋，而是在疯狂的摸索起来面具，他心中有预感，下一刻凤霜月就要睁开眼睛来看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她。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曾经他最讨厌的秦音会怎样？

不！那种事情不要发生，绝对不要。

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秦音的手不断地摸索着，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青铜与黄金之门中的金光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终于，在凤霜月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秦音把那张简陋的面具戴在了脸上。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消失，他的灵魂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凤霜月看着秦音的样子心碎了一地，她没有在意天空中成群结队，龇牙咧嘴的怪物已经全部被斩杀，也没有在意危机过去，她已经重获新生。她的脑海里只剩下秦音痛苦的样子，她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疼痛才能让秦音这种没有痛觉的人如此的狼狈，她记忆中的秦音或是风华绝代，或是杀伐果断，从未像今天这个样子过。

风霜月身上的灵药和丹药早就已经用光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秦音的疼痛。她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抚摸着秦音的头发，对着他难受的地方轻轻的吹着气。她记得儿时磕着碰着妈妈就是这样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