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她回答。
「那她,有多喜欢他?」他禁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
涓姨顿了顿,才回答。
「 很喜欢。」
话音落地,男人在清凉的晨风里神色怔忪,仿佛神魂飘飞起来一般。
半晌,他道。
「我知道了。」
滕府。
有人在床边没动,整整坐了一夜。
但外院却忽然有动静传了过来。
不多时,秀娘跑进了房中,她焦急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姑娘,将军回来了,但他 收拾行装,今日就要去寧夏了。」
有一滴眼泪从眼角倏然滑落。
邓如蕴浅浅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那就好。
看来她说得话,他终於肯信一次了。
只不过,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沧浪阁后的小祠堂。
林明淑亦跪在丈夫的牌位前,过了一整夜。
她也听到了报信,说滕越从外面回来了,回来之后没往內院里来,只在外院收拾了行装,准备上路。
听到消息的瞬间,她一口压在心底的气大大地松了出来。
终於,他终於肯认下了。
她不晓得蕴娘都跟他说了什么,可他只要肯认,只要肯和离,后面再娶贵女之事,就不难了。
她起了身,往外院而去。
外院书房。
滕簫疾步跑来,险些在石阶前摔倒。
「哥你要走了?我嫂子呢?你不要她了吗?」
不是他不要她,是她就没想过要他。
滕越心下难捱至极,他同妹妹说不出口,却见母亲也到了。
滕越无言,林老夫人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吃了一惊。
她再没在儿子身上见过这般狼狈的模样,除了那次,他说他把他大哥丟了
林明淑心下惊诧不已,看着滕越半晌,才道了一句。
「好姻缘自来讲究门当户对,你既与蕴娘不相配,便也莫要再强求,更不要多思多虑。」
她不禁提醒他。
「若上了战场,更不要想这些事,刀剑无眼,万万莫要晃了神!」
可她说完,却见滕越低头不明地笑了一声。
「战死沙场,本是为兵为将之人的宿命。」
这话直说得林明淑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