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被这样一个人,盯上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日大火中的低语,并非是自大者的儿戏,而是死神的点卯。
他唯一的念头,便是不惜一切,一次性杀了此子,否则后患无穷。
“他不过化神而已,白天的交战,定然已经耗费了许多灵气!”
“全力出手,能杀!”
冀陆心中暗暗想到。他强行将恐惧压在心底。
到底是鲛人族的佼佼者,几面面对未知定数,心中充满了愤怒,一依旧难失理智。
就在他灵气喷涌,想与白天那样,将对方拖入战局之时,却见对方的身影,一点点淡化了去。
他面色蓦然一变,瞳孔骤缩,忽的不顾一切的杀去,速度之快,宛如一道流星划破天际,夹杂着高频的音爆。
却是一击落空,那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诡异男子,就这般凭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
冀陆彻底怒了,他灵气倾斜,化做浪潮席卷周围的大地,这一声怒吼下,方圆十余里的花草树木,皆化做齑粉。
他从未有这般难受的体验,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竟是沦落到了猎物的境地。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
杀人……是不用正面对敌的。
那人或藏在梦里,或飘忽的暗处,如影相随,如梦缠身,甩不去,跑不了。
冀陆怕了,接下来的几日,他开始如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好似那白衣寻来了一般。
不敢睡去,可总会精神恍惚,有时不过稍稍走神刹那,一道剑光就在眼前乍现。
许多次暗袭,伤势其实并不重,可关键是,那白衣的伤势,乃是永久留存,根本就至于不好。
不出一周。
冀陆身上,便已有上千道剑痕了,或是深得可见白骨,或是浅得刚破表皮。
尤其是其脸上,本是英俊俊逸的那张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与“俊逸”二字再是无缘,无论以何种角度看去,都只觉狰狞可恐,宛若妖魔。
冀陆几欲疯狂,临近崩溃,开始惧怕一切白色,看到任何与白相关的事物,便会浑身颤抖着逃离。
路上,他看到有丧办队伍,整个人直接吓得腿软。
在那眼中,任何与白色有关的事物,都是那李长笑。
一天夜里。
昏昏欲睡间,那死神般的身影再度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