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随即一张脸便被臊红了。
刷的一下站起来,往日多利索的嘴皮子却在湘云挑眉淡笑下一个字都不敢吐。
当年寄人离下,靠着讨巧卖乖生活的人早就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她到想扒一回陈年往事,旧日恩情,虽说她也是仗着点旧日情份登门,可她却知道自己若真将难听的话说出口了,那面前总是一脸笑,看起来最和气不过的人还能干出更翻脸无情的事来。
要成一件事难,但要破坏一件事却极为容易。所以凤姐儿不敢说,她怕惹怒湘云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深吸一口气,凤姐儿眨眼间便想到了哀兵策略。眼眶一红,凤姐儿一边拿着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一边对湘云哭诉道:“我知道叫姑奶奶为难了,可咱们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巧姐儿在婆家苦熬着什么都不做吧。桂哥儿是巧姐儿的胞弟,他好了,巧姐儿也就好了。若是宝玉还活着,哪里就舍得,”
“啪~”
原本湘云还有心情看凤姐儿唱作俱佳的表演,毕竟凤姐儿的戏一向很好,不下专业演员,可凤姐儿偏偏提了宝玉,湘云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凤姐儿悉数败光了。
是,宝玉若还活着确实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巧姐儿在婆家受腌脏气。可凤姐儿这会儿提宝玉却不是真心思念宝玉,而是以为她和宝玉处得最好,一来想要她看在宝玉的面上帮一回忙。二来则是以为她和宝玉一样是水做的心肠,最是心软不过。
湘云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掷于地上,肉圆的脸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眼中带着几分阴骘的看向凤姐儿婆媳。
“宝玉自来心软,最疼姐妹们,也最是体贴女孩们不容易。若让他知道你们给巧姐儿定了这么一门亲事,指不定多心寒了。我则不然,”冷笑了两声,湘云继续说道:“我自来没有爹娘,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全靠自己走过来的。心肠炼成了钢针,也没养出那替人心疼的毛病。便是今儿宝玉还活着,这种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更何况,宝玉也绝不会答应这种异想天开的事。
宝玉殉国,忠烈大义。二婶子若真顾念几分姐弟情份,还是少提他些。
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巧姐儿,父母高堂做主,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我是个没出息的,也不指望女儿提携家里,只盼着她一世和乐也就罢了。都是养女儿的,也难为二嫂子还能给巧姐儿千挑万选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都说神医良药易寻,却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若是自己不争气,指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