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沦,是时运所致罢了,岂能怪罪吾等?”
顾清让伸手压了压,让众人安静下来,对着胡河微笑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兄台所言甚是,虚无之谈,尚其华藻,此无异于春蛙秋蝉,聒耳而已。”
众人闻言,或是点头赞许,或是满脸疑惑,或是心有不悦。毕竟,这位吴王世子原本就是江南的清谈高手,或是携名妓美人纵情山水,或是与文人士子通宵侃侃而谈,好不风流潇洒。
江南士大夫皆以为贤,争慕效之,谓之放达。
但现在为何要说聒耳?
这时,就连满腔愤怒的胡河,都愣了一下,微微瞪着眼睛看着顾清让。他以为溪首的白衣公子,会恶骂驱逐他,却想不到竟然如他那般痛斥空谈,倒是让他十分意外。
“不知你可有治国高论?”
顾清让摆摆手,示意胡河坐下,接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侍女立忙上前给胡河倒酒。
胡河愣了愣,一时竟然有些失神,不知杯中酒该不该喝。杜灵则连忙示意胡河,不能再得罪了贵人,此正是扬名之时,莫要再心高气傲,接连错失了机会。
“自然是仁政爱民。”胡河将酒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头说道。
顾清让一笑,还以为胡河会有什么高论,不如此而已。仁政爱民四字,谁不会说?接着他便问道:“那如何仁政,如何爱民?仁政又有哪些,爱民又该如何?可是有详细策论?”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笑,他们还以为胡河会有什么高论,谁知最后竟然憋出这四个字。而杜灵整个人都懵了,她知道胡河有才,但是有才也不能只说仁政爱民四字啊。这四个字,不过是旧调重弹罢了,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还不如不说。
谁不知道仁政爱民?但是,世人需要的,乃是具体的、详细的,且可行的,有实效的,易推广的方法。
“保民、恤民,为百姓之利克己之欲,修己之德。仁的极致,乃博施于民能济众,为政以德。君主爱民,有恤民、安民之心,才可能公平地量刑定罚,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胡河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清让笑了笑,说道:“继续。”
“而当今者,身居其位,却不谋其政,醉心私利,如此官不爱民,民如此能爱官?家国必然趋于灭亡。有社稷者,而不爱民,不利民,而求民之爱己,岂可得?民不亲不爱,而求为己用,为己死,岂可得?民不为己用,不为己死,而求兵之劲,城之固,岂可得?兵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