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过无数人影,最有可能出手的便是魏平或是郑霄。
然而就在郑晚瑶准备补刀之际,转身就看见了一个绝对不可能会遇见的人。
但见那白衣人约莫三十来岁,此刻腰腹受了重伤,水中亦是血腥气飘散,然而四目相对时,那双琥珀色瞳孔极为沉稳温和。
此刻四周俱寂,郑晚瑶能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松雪气息,下意识便觉得安心与宁静,好似他就该是这般可靠之人。
而现在白衣人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方才挣扎之间衣襟微微散开,所以郑晚瑶依稀能瞧见他胸膛流畅有力的弧度。
是很具备力量感与野性的身材,难怪方才怎么也挣扎不开。
可当他抬眸时,那张脸便怎么也让人移不开眼。
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亦是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太傅,怎么会是你?”
郑晚瑶眉头微皱,手中匕首堪堪停留在他心尖三寸。
她那一刀偷袭下手得相当精准,所以对方哪怕躲闪再快,腰间也被匕首深深划过溢出血来。
月色与水色相融,水珠顺着胸膛滚落,男人薄衫被血水浸透。
“臣有罪,亦不知今夜是殿下。”
他唇色惨白,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讶然,似乎真的只是意外。
“陛下几日前便密诏臣回宫,说是等春日宴再回归原位,今夜怀念旧地便来此沐浴,臣本以为遇到登徒子,熟料是您。”
登徒子郑晚瑶:“……”
郑晚瑶直接将人从水里带到岸边,这样近的距离下,很容易便能闻见那股熟悉的凛冽松雪气息。
她瞬间便将从前的事情串联起来,当初在紫竹林救下自己的恐怕就是夏玄策。
但在从前的三次时间循环里,他这么位人物确实早就归隐消失不问世事,哪怕是直到她死,夏玄策也从未出现过。
“太傅前几日不是才救了本宫,怎么后来避而不见?”
郑晚瑶直视着他的眼睛,这话里已经是笃定的语气。
虽然父皇虽然说过他会回来,但夏玄策也不应该真的回来,这完全是她重生以来发生过最大的剧情改变。
夏玄策朝郑晚瑶歉意一笑:“是陛下吩咐臣,春日宴之前不得泄露回朝消息。”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即便是陡然掉马也并不意外。
“殿下,好久不见。”
白衣人站在轻柔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