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越是临近婚期,府里就越是明显忙碌了起来。成亲前两个月,赫家送过来一件赫峥的旧衣,按着礼制,她要给他的衣服上绣个鸳鸯。
云映平日在家很少做绣活,但她的绣工半点不差。
在与赫峥没办法顺理成章天天见面的日子里,他的旧衣却理所当然的躺在了她的榻上。
时下女子出嫁绣图样时,总喜欢挑些时兴的款式,有些甚至不绣鸳鸯,但她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绣了最为传统的芙蓉鸳鸯图。
绣图提前半个月就完工了,衣裳被她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在箱子里。
八月初的一天晚上,外面虫鸣幽幽。
云映又把衣服拿出来瞧。
宽大的薄衫被她摊在床上,衣摆处是针脚细密,栩栩如生的荷下鸳鸯。
在衣衫旁边,是个跟他衣服同色的小肚兜,上面的图案跟他衣摆处一模一样。
这是不知从哪听的犄角旮旯的规矩,也不太正经。她觉得挺有意思,也想跟他穿一样的贴身衣物。
欣赏了会后,云映弯腰要把衣服收起来。
木窗忽而被叩响。
云映心神一紧,连忙跑去窗边开了窗。
夜风灌进来,混杂着他身上的浅香,男人装束松散随意,额发被风掠动,脸庞略削瘦,望着她目光灼灼。
他撑着窗台笑着问她:“跑这么快,想我想坏了吧。”
云映看了眼周边,然后道:“谁想你了。”
“赶紧进来。”
赫峥身形利落的翻身进窗,然后熟练关上窗子。
夜探闺房这事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干了,他第一次过来时还是在两年前,那会进窗因为太紧张还绊了一下。
他记得那会云映红着脸坐在床上,而他坐在凳子上,两个人都局促的说不出话。
可转眼间,他们都要成亲了。
房内烛火温暖,云映给他倒了杯茶,赫峥没有接,而是迫不及待从腰间拿出一块锁来。
“送你。”
云映低头一看,是块翡翠同心锁。
祥云花纹,精致繁复,握在手心有些冰凉,剔透莹润的绿,甚至能透出掌心的颜色。
饶是云映见过不少珠宝玉石,仍不自觉小心起来,赫峥补充道:“是我前段时间出京时,从一个南下的货郎那弄来的翡翠,然后送去宫里如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