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却是早已经累极了,不大一会便是在骁王宽大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飞燕便起床了,倒不是她睡得饱足了,实在是一会府里便会迎来送往,宾客不断,而她却是有些话要与敬贤好好讲一讲。
骁王竟然是好眠,昨儿才翻出前梁的皇子嫡孙潜进王府的隐秘,今儿倒是不急不缓地继续蒙头大睡。
只是飞燕梳洗妥当,准备出院的时候,他才懒洋洋地撩了帘子道:“小子懵懂,都有个交友不慎之时,燕儿倒是不必太过苛责,只要问清关于那个妙闲还有无遗漏破绽之处就好。”
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尽猜得是八九不离十。那种总是被他掌控的无力感,又微微地泛了上来。
他能毫不介怀尉迟一门与那前梁皇子的关系,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飞燕抑制住不再去想,穿好了鞋子,便去了敬贤的院落。
还未及进院子,便看到敬贤正穿着练功服,立在院中打着在树上吊起的沙袋,这几日他与骁王军中的兵长学习拳脚,每天起来都会练功。
只是今天沙袋打得分外的凶狠,少年冷峻的眼下却是一片青黑之色,似乎一夜未眠。一见堂姐进来,贤哥儿竟然是有种不自在的尴尬,便是小声地唤了一声堂姐,便低头立在了院中。
飞燕原本是心里有气,可是看了敬贤的那副模样又是不忍苛责了。但是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讲的了,毕竟敬贤也是越来越大了,他乃是尉迟家唯一延续香火的男丁,将来能不能撑起尉迟家的门面尽是在他了。
所以这次,飞燕决定收起往日里对待弟妹们的和煦,绷着脸儿进来,也不说话,径直坐到了厅子里,又吩咐着侍女将敬柔也叫了来。
敬柔一进哥哥的院子,便看到飞燕绷着脸儿的样子,立刻吓得也有些不知所出,乖乖地站在了哥哥的身旁。
静默了有那么一会,一向倔强的敬贤倒是先开口认了错:“堂姐,都是我的错,不干敬柔的事情……”
飞燕遣走了厅堂里的侍女,独留下姐弟三人,冷哼了一声:“不管她的事?那我倒是要问问,这法事收惊的主意倒是谁先想出的?”
敬贤一向粗枝大叶,就算是心疼着妹妹,也会先请郎中,哪里会平白无故想出这等怪力乱神的法子来?这等荒诞的行径倒像是敬柔的手笔,保不齐是因为那妙闲的容貌让她生出再加几次的心思,便借了这个由头磨着哥哥去寻那妙闲入府。
敬柔没想到堂姐竟是连问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