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外面，拉莫斯上了车。

“叶开，鹰是什么颜色的？”

我微微一怔：“当然是黑、白、灰三色。”

拉莫斯摇摇头，向前方指了指：“不，不，不，我梦中的神鹰是……是彩色的。”

那个女孩子把轮椅收好，然后向我告别。

她的眼神十分清澈，就仿佛是秋天里的葡萄：“叶先生，我也去过莫高窟，关于割肉喂鹰图也有自己的看法，那不仅仅是一种思想上的教化，而且告诉世人到底如何善待这些神鹰，让它们帮助人类消灭所有的敌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割肉喂鹰图就给人带来不同的启发，千万不能过于固执，总是把它跟佛经联系起来。”

女孩子的话言简意赅，表达的非常清楚。

对于割肉喂鹰图，我有很深的感悟，它描写了一个世界而不是一件事情，前因后果，秩序井然，古代人用这样一副壁画，唤醒人类心中的良知，的确是够高明。

女孩子向我伸出手：“我叫木兰，花木兰的木兰两个字，同样来自华夏大地。”

此前我没有注意到她，现在才看到，她的表情十分严肃，根本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展现出自己的私心。

我笑着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以后的研究过程中一定注意。关于割肉喂鹰图，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一而足，相信随着我们的研究，最终结果浮出水面的时候，一定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我说的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毕竟那位助理就在旁边站着，假如我提前暴露自己的意图，就根本无法保密。

那位助理的车子离去，我站在街边，没有立刻回到楼上，而是沿着大街散步。

走在异国街头，我的心情灰蒙蒙的。

古堡那边的行动仍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所有人都看好卡诺丽，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是初出茅庐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苛责她，一定要让她取得成绩？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家画廊前，玻璃橱窗上挂着很多老鹰的图画。

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画鹰的高手。

唯一引人深思的是，这里的鹰全都是彩色的。除了传统的黑白灰三色，又人为添加了其它斑斓颜色。

我想到拉莫斯临行前的那句话，心念一动，信步进去。

左侧的墙上挂着一幅鹰蛇生死搏的图画，画面构图完整，描绘相当逼真。

画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