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老虎啊?给金台孩儿做的?”
七茜儿看看手里的布老虎就笑:“恩,这个可不是老虎,这是睡神,是放在孩儿枕头边上吃噩梦的。”
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异的东西?
陈大胜表示惊愕,就伸手取了过来,他到底与从前不同,会巴结人了,就夸奖说:“娘子手好巧。”
七茜儿闻言一愣,就看着他说:“这哪儿算巧,就是个粗浅活计,咱家要说手巧,还是全子哥家里的最巧,你是没看到全子哥穿的那鞋底儿,那厚实……”她比划了一下:“一针密着一针的那叫个仔细,凭全子哥那费鞋劲儿,三月都不烂的。”
她说完,便接了睡神继续忙了起来,只缝了一会,便听到身边有人语气些许泛酸的说:“人家~就都有娘子做的鞋穿,我就穿着针线上的东西。”
七茜儿闻言心肝一颤抖,差点没把手指来个对穿。
手指躲避开,她就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那不是刚给你捎了三双单鞋过去么?”
陈大胜想起那几个混蛋,在自己面前来来去去显摆几双烂鞋,就气哼哼道:“那些不是娘子做的!”
七茜儿才不服软,就顶他道:“别人家娘子就闲的很,她们没事儿了就只做鞋儿打发闲工夫,你媳妇我可没那福,更没那省心日子!我得忙着七家的琐碎呢,我说陈臭头,你还想穿我做的鞋?我给人缝个贴面糊的睡神都用了七八月功夫。”
七茜儿牙尖嘴利,脑袋越来越近的令陈大胜后仰。
“……成日子你想什么美事儿呢?看着我倒是入了个官门,做了太太的。可这官门身后就乱七八糟跟着一嘟噜串儿的麻烦。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还不完了怎地?你就说吧,你家上中下各路麻烦你一点没少给我,兄弟媳妇儿,孩子,庄子,老人,这些麻烦我能哪儿找省事儿去?你还要我做鞋?”
陈大胜很少跟媳妇儿这样接近,他就脑袋晕晕,鼻子里香喷喷的,心里也是酸酸涩涩有些胀痛,仿佛是生病了一样,揪揪揪的莫名难受。
他想,媳妇儿眼睛咋这么大啊,黑是黑,白是白的真好看啊。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鬼使神差的就稀里糊涂说:“那,那你要没工夫,我,我就给你做一双呗。”
七茜儿当下愣住,眨巴下眼睛坐好,好半天才别扭的说:“呸,成日子胡说八道,还给我做鞋……呸!”
陈大胜呲呲牙,笑着站起来说:“咋,你不信?”
七茜儿点头:“恩,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