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心里都是恶心。
如今她倒是觉出老太太好了,虽这老陈家凡举有点好,那就是老陈家祖坟冒青烟请来了她,要是老陈家不好,那就是祖上不积德,塌了坟顶子来的报应……
无论如何,这老太太心正,比一般老太太看得远。
只可惜,他们这些儿孙竟没有一个能想着老太太的好。
她心里难过,就拐了话头儿问老太太:“这样啊,奶,却不知道,我那~我那夫君是做几品将军的?若是五品的,兴许咱还真能走到上京去呢。”
哎呀这个小妮,真是个不害臊的,还夫君,男人就男人呗。
老太太想笑又羞,低了头,好半天儿,半锅子烟丝儿吧嗒没了,她才豁出去的样儿抬头道:“嗨!我哪懂这个!那在军中行走,出了门,那外面的见了都要尊称一句将军将军的……是吧?”
七茜儿扯扯嘴角点头:“……是吧,奶?若不是将军,却不知道他的官身是什么?这总得有个名儿吧?”
老太太被那烟呛着了,咳嗽半天儿,嗓子底儿拽出一口浓痰,她狠叨叨的吐到地上颇有些无赖的说:“将军就将军,不是就不是,怎么?不是将军你还不愿意了?”
七茜儿脑袋飞快后仰躲飞沫:“您瞎想什么呢,婚书咱都有了,他就是个缺胳膊少腿儿的,我还敢不嫁了不成?我跟您也不往深了说,咱就浅了说,就说咱住这院儿……”
她站起来拉着老太太走出门,指着院门口的俩雕了蝙蝠的四方石墩儿,又指指大门口的四个门档说:“您知道这是什么么?”
陈吴氏满面不屑的撇嘴:“这不就是门墩么?俺们村儿里地主家也有这玩意儿,就没这个花哨就是了。”
七茜儿闻言倒也没嘲笑,她也是四十之后才开智的。
她就指着面前的台阶与老太太解释:“奶,以后有些事儿您要记在心里,这甭管前朝新朝,甭管哪个皇爷坐,规矩朝政,律法军令代代都改,可惟一样东西,是甭管那位皇爷都不敢逾越的。”
老太太又听不懂了。
七茜儿知道她没听懂,却依旧耐着心与她解释:“奶,这不能改的这样东西,叫做礼法,叫做天下官吏的体面,脸面儿!礼法是先圣定下的规矩,这规矩里写了,皇爷只能有一个大娘娘,一个太子,皇爷就不能娶俩娘娘,不能立俩太子,您知道了吧?”
老太太不知道!
还有些不服气的说:“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这跟这门墩有啥干系?”
七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