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退几步,坐倒在了椅子里,他哑声道:“阙忘,我是否在梦中?”
一次又一次,他在梦中向着燕思空走去,可每每醒来,不过一场空,便如从云端坠入炼狱,万劫不复。
元南聿握了握拳头:“不是,这真的是二哥的信,二哥在广宁,在辽东,他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啊。”
封野强忍着悬框的泪水:“他还活着, 他在向我求救,他……他活着。”
他的空儿活着,此时此刻,这仿佛是世上唯一重要的事。
“我们应该想到的,若二哥活着,又怎会坐视金贼染指辽东。”
元南聿激动地说,“二哥一生重情重义,心里始终记挂着辽东百姓。”
封野盯着那信,眼前浮现了俩人最后一面时,燕思空那平静的脸,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已经不打算回来了?那时候的他,也许心里正在向自己求救,口中却说着诀别的话语。
而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恨他……
那时候的他,该有多少伤心、多少绝望,可自己亲手将他推向了悬崖。
封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我要出兵辽东,我要亲自带兵,我要去救他。”
今生今世,他不准任何人再伤害燕思空。
“狼王……”
“我不准!”
一声厉喊,封长越大步跨进了屋内,“你不能离开京师!”
封野眸中却只有坚定:“叔叔,我一定要亲自去。”
“你、你为了一个男人……”封长越气得胡子直抖,“你如今是坐拥天下的狼王, 不是桀骜骄纵的小世子,兹事体大,岂容你这般任性妄为!”
封野满面的肃杀之气:“我不只是为了他,解除了辽东之危,我才能专心对付陈霂,否则腹背受敌,我们能撑到几时。”
“你分明就是为了他!”
封长越脸色发白,“你与他纠缠了十年,十年!你可记得你已经有了家室,你的妻妾自被你送往大同,你不闻不问,你的两个儿子出生至今,连名字都还未取。”
“叔叔替我取吧。”
封野冷道,“爹不在了,叔叔为尊。”
“你……”封长越指着他,“你不能去辽东!我们起于末微,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若你离开京师,陈霂岂能错失良机,又或你在辽东有什么闪失……”
“叔叔。”
封野打断他,“有你坐镇京师,陈霂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辽东乃我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