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萱儿怎会与张真人有约。
但见清风、明月面露喜色,而羽尘更是喜上眉梢,向蓝生道“是了,难怪当初师祖便说与南海门有不解之缘。”
蓝生弄糊涂了,可却装着一副泰然,回了羽尘淡淡一笑。
众人遂起身,往山上走去,蓝生记得前路便是张真人闭修之地,也几乎是数十年来,武当唯一没改变之处。
山路的尽头是一悬崖,悬崖旁有一茅屋,茅屋的门微启,而张真人正闭目端坐在茅屋旁的一块平坦的大石上。
羽尘等人驻足恭立,萱儿与蓝生直走到离张真人十尺处,才停下。
“参见张真人”蓝生毕恭毕敬,行礼如仪。
张真人睁开如炯双眼,仍是那副慈眉蔼目,哂道“小兄弟别来无恙?”
“托真人的福,无恙。”蓝生见张真人虽然又老了六十岁,但容貌与当年几无差别,尤其他说话的声音虽不洪亮,但神清气茂更盛于当年。
“张真人,萱儿有礼了。”萱儿施礼道
“你来迟了”张真人轻瞥过萱儿,眼神似带着微愠。
“师恩不能不报,还请真人见谅。”萱儿的眼眶无端泛红,蓝生不知两人究竟相约何事,心中忐忑不安。
“事了了么?”张真人问萱儿,目光肃穆中带着几分关切。
“可以去了”萱儿道,说罢,萱儿拿出魔笛,朝崖外吹奏。须臾便听一声巨响,这声音蓝生一点也不陌生…,是鹤唳!
一只比马还大的白鹤,翩然落在张真人身旁。
张真人先向羽尘等人道“交代的事可记清了?”
三人毕恭毕敬道“徒孙谨记,不敢稍忘。”
张真人续向蓝生道“小兄弟,老道与赤松子有约,从此置身界外,武林之事就有劳了。”
“张真人心念甫动,人便如幻术般,移到了白鹤背上。”
萱儿立即跪倒在蓝生膝前,泣道“师父,萱儿要走了,不能再孝敬师父了,师父要保重。萱儿永远以当师父的徒弟为荣。”
直到此刻蓝生才弄明白,原来萱儿是来接张真人驾鹤西归的。
时候本早该到了,而她为报师恩,却拖到如今。
蓝生收下萱儿手中魔笛,含泪道“萱儿,人世多浊,那才是萱儿该去之地,师父也永远以你为傲。从此虽天人两隔,可师徒之缘却永不断。”
想起当年巫山总总,这几日的曲意承欢,如今乍然永别,蓝生毫无准备,心下甚是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