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笑问“你可知因何霜姨不喜欢斗蛐蛐?”
青儿摇头不知。
霜儿道“霜姨路过此处,见你被人欺侮,动了恻隐之心,帮你一把。同样的,这蛐蛐本该在草地里繁衍后代,人却捉他来搏斗,不让牠自由,对蛐蛐霜姨同样有恻隐之心,也希望牠们不受人欺侮。只是这么多人以牠取乐、靠牠维生,霜姨也无法改变这事实。”
青儿一知半解,但基于感恩,他再次承诺霜儿以后不再斗蛐蛐了。
下午续战,观战的人潮将会场挤得水泄不通,因此不得不做出限制,晚来的不准进场。即便进场也离红线远远地,不要说看蛐蛐,矮点的连蛐蛐罐都看不到。
拉开隔板,两边即刻展开惨烈的鏖斗,但见霜儿蹙眉,似在担心青儿的钢牙,僵持了好一会,霜儿才露出惨淡的笑意。
钢牙赢了,但却被寿星咬伤。
但令人气结的是,那裁定者最初也判定钢牙胜出,但后来竟在一片哗然声中改判。
改判的原因竟然是钢牙赛前被喂了药。
这不可能,因为决赛前一天,所有参赛的蛐蛐都统一收管喂食,且须浸于萝卜煮的汤水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私下喂药的情形。
可周旺一口咬定,且经“上面”判定。
而这上面,不是总裁定者,竟是名锦衣卫千户。
蓝生愤愤道“万没想到这斗蛐蛐大赛连锦衣卫千户都介入,可见周旺背后势力确实不可小觑。”
稍一思索,霜儿便想通了,场内的输赢可能只是数百两,可场外的赌资何止数千两?那锦衣卫千户必是为保障他的花红而来。
霜儿正与卢重达苦思该怎么收拾这局面,眼见青儿就要出头,若就这么退缩了,实在不甘心。
霜儿越想越恼,和蓝生密议,欲来个大闹会场。
此时但听一声清喝:“怎么,锦衣卫便可无法无天了么?”
这话让所有的人骇呆了,谁不知锦衣卫无法无天?而说此话的人竟是那青袍中年人。霜儿早留意他,就不知他是何身份,竟敢公然杠上锦衣卫千户。
那锦衣卫千户姓杨名遂,南京来的,身旁跟带着十余名着便衣,挂着腰牌的锦衣卫。
事实上,杨遂也是东厂掌刑千户,也就是周旺的小表弟的义父。这东厂掌刑千户向由锦衣卫千户兼任,并非阉人,因此他既是东厂之人也是锦衣卫。
杨遂手下一名总旗正欲发作,让人将青袍中年人拿下,却被他制止。